鲸和其他所有陆生动物的共同祖先是一种状如蜥蜴的扁头四足动物,在约3.6亿年前从海中拖着身体来到泥泞的岸边。它的后裔逐渐改善了自己的原始肺部机能,鳍变成了腿,又粗枝大叶地调整了下颚关节,以听取空气里而不是水里的声音。事实证明,哺乳动物是所有陆生动物中最成功的种类之一,到6000万年前它们已统治了地球。鲸属于极少数来了个进化大掉头的哺乳动物,它把适应陆地生活的身体又做了翻新,使之能在水下感知、进食、行动和交配。
这一巨大的转型是怎样完成的,就连最优秀的科学家都曾摸不着头脑。查尔斯· 达尔文意识到,这个难题是他的自然选择理论面临的最大挑战之一,于是,他在《物种起源》的第一版中便试图对鲸的来历做出解释。他指出,早就有人注意到,黑熊能张着嘴巴在湖面游好几个小时,吞食水上的浮游昆虫。“我认为,如果有一种熊,在自然选择的作用下,身体构造和习性越来越往水生方向转变,嘴也越变越大,这种转变应该没什么困难。”然后达尔文做出结论,“长此以往,它便能变成像鲸一样的庞然巨兽。”然而,这样的图景却引来一片响亮而欢快的嘲讽之声,达尔文不得不在后继的版本中删除了这部分文字。
过了差不多100年,20世纪杰出的古生物学家乔治· 盖洛德· 辛普森,还是没能在他那棵其他环节都井然有序的哺乳动物进化树上给鲸类找个合理的位置。“总的来说,鲸是最奇特、最脱离常轨的哺乳动物了,”他恼恨地说,“在‘自然阶梯’里没有合适的位置。你可以把它们想象成从相邻的任何动物门类朝不同维度延伸出去的结果。”
反进化论者认为,既然科学解释不了鲸的转变历程,那么,这种转变说不定根本就没发生过。他们论述道,开始适应水中生活的陆生动物,很快就会变成外形不伦不类的东西;倘若鲸类确然曾经历过这一巨大的转变,那么能证明该过程的化石在哪里?“鲸和陆生哺乳动物的解剖学差异是如此之大,所以,在鲸出现之前,必然曾有无数的过渡物种在远古的海洋里游弋。”1989年首次出版的通俗神创论教科书《熊猫与人类》的作者写道,“可到目前为止都还没有找到过这些过渡形式。”
20 世纪70年代中期,菲利普· 金格里奇无意中接下了这桩挑战。在耶鲁大学获得博士学位后,他先到怀俄明州的克拉克斯河流域进行挖掘考察,那里记录着哺乳动物在始新世初期——即恐龙灭绝1000万年后——的飞速兴起。1975年,他为了跟踪哺乳动物自亚洲到北美的迁徙途径,到巴基斯坦的旁遮普省及西北边境省(现名开伯尔-普赫图赫瓦省)对中始新世的岩层进行考察。他失望地发现,自己选择的目标——5000万年前的沉积带并不是干燥的陆地,而是古地中海东边缘的海床。1977年,他的研究小组发现了一些盆骨,大家开玩笑把它们归为“走路鲸”——这是个荒唐的概念。那时候已知最好的鲸类化石被认为是跟现代鲸相似:有着成熟的水下听觉机制,强有力的尾巴和宽阔的尾叶,体外没有后肢。
时间来到1979年,在巴基斯坦的一名科考队员找到了一颗头骨,大小跟狼差不多。但跟狼头完全不一样的是,顶部和两侧的骨头呈帆型,以稳固强健的下巴和颈部肌肉。更奇怪的是,它的脑容量比一颗核桃大不了多少。那个月,金格里奇又在印度的勒克瑙和加尔各答的博物馆偶然看到一些古鲸标本。“那时,我开始明白那小脑壳究竟是怎么回事了,因为早期的鲸头骨大,脑髓却相对较小,”金格里奇回忆说,“我开始猜想这种没多少脑子的生物是一种非常早期的鲸。”
等金格里奇回到密歇根大学的实验室,把头骨从坚硬的红石头里剥了出来,他发现头骨基座的位置有一枚葡萄大小的硬实骨块,这叫“听泡”,上面还有S型的骨冠,这是鲸的两大解剖特征,是用来帮它们在水下听声音的。可是,这颗头骨上缺少现代鲸水下定向听觉的其他几种适应特征。他的结论是,头骨的原主大概是半水生的,花大量时间待在浅水里,但要回到陆地上栖息和繁殖。
发现这种已知最原始的鲸(金格里奇叫它“巴基鲸”)之后,他开始用一种全新的眼光看待鲸。“我开始越来越多地思考鲸类完成的巨大环境转型,”他回忆道,“这种动物一开始是陆生,后来却脱离了地面。从那时起,我便着迷地搜寻着鲸从陆地回到海洋这一大飞跃中的各种形态了。我想把它们全找出来。”
80年代,金格里奇把注意力转向了鲸之谷。他跟同为古生物学家的妻子B · 霍利· 史密斯,还有密歇根的同事威廉· 桑德斯一起,开始在比发掘出巴基鲸的海床年轻1000多万年的岩层里寻找鲸类遗骸。后来三人挖掘到了完全水生的龙王鲸,还有个头较小、5米来长的矛齿鲸的部分骨骸。这些鲸种有着硕大的密实听泡和其他水下听觉适应特征,有流线型的长长身躯,拉长的脊柱,还有能大力纵向划水,推动身体在水下前进的强壮尾巴。鲸之谷里到处都是它们的骨骸。“在鲸之谷没待多久,就觉得自己到处都能看到鲸,”史密斯说,“再过一阵子,会意识到真是这样。我们很快就明白,要把所有鲸化石都收集起来是不可能的,所以我们开始把它们在地图上的位置标注出来,只挖掘最有研究价值的样本。”
直到1989年,研究小组才几乎是歪打正着地发现了鲸与其陆生祖先之间的联系。考察快结束的时候,金格里奇正在研究一副龙王鲸的骨架,他找到了已知的第一枚鲸类膝盖骨,与之相连的腿骨位置比他预想的更接近脊柱尾端。这下他们知道到哪里去找腿了,便把以前标注过位置的化石遗址全部重新探查了一遍,很快找到了一根大腿骨、一块胫骨和腓骨,以及构成脚和脚踝的一簇骨块。最后一天,史密斯发现了一副完整纤细的脚趾,约2.5厘米长。看到这些小小的骨头,令她热泪盈眶。“知道这些体型巨大、完全水生的动物仍然有着功能性的腿、脚和脚趾,意识到这对鲸的进化意味着什么,真让人情不自禁。”她回忆说。
尽管这样的腿不能在陆地上支撑龙王鲸的体重,但尚未完全退化。它们表面附有强健的肌肉,还有运作自如的踝关节,膝盖部位也有复杂的锁定机制。金格里奇推测,它们或许是在交配期间起刺激或导向作用的。“龙王鲸的身体像蛇一样,长长的,下半身离脑袋太远,要控制那儿的动作肯定很困难。”他说。
不管龙王鲸的小短腿到底是干嘛用的,它们证实了鲸的祖先的确曾经在陆地上行走过、小跑过、疾驰过。但这些祖先的身份仍不明朗。古鲸的某些骨骼特征,尤其是它们庞大的三角颊牙,跟中爪兽(始新世的一种有蹄食肉动物)很像。20世纪50年代,免疫学家发现鲸血液里的特征,显示它属于偶蹄目的一支后裔。偶蹄目包括猪、鹿及其他蹄子为偶数的哺乳动物。到了90年代,分子生物学家研究了鲸类动物的遗传密码,他们的结论是:与鲸亲缘最近的现存动物正是有蹄动物中的一种——河马。
与其在现存动物间进行分子结构比较,金格里奇和其他许多古生物学家更信任骨骼化石这实实在在的证据。他们相信鲸是中爪兽的后裔,但为了检验这一理论,金格里奇需要找到一块特定的骨头。踝骨是偶蹄类动物骨骼的最突出特征,因为它呈异常的双滑轮形,骨头的顶部和底部都有轮廓分明的凹槽,就像拉绳子用的滑轮上的凹槽一样。较之其他四足动物的单滑轮形状,偶蹄类动物靠着双滑轮形的踝骨具备了更好的跳跃力和灵活性。(当然,现在的鲸没什么参考价值,因为它们根本就没有踝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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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否能想像这样的场景:这片干燥的荒原曾是水下世界,有巨鲸在捕猎游弋。今天到访鲸之谷的游客可以顺着石头砌边的小道,去看一看那些容纳着仅存于远古的海洋生物化石的巨岩。
在鲸之谷发现这具3700万年前的龙王鲸骨骸时,它的吻部和尾巴分别从一座山丘的正反两侧戳了出来,身上覆盖的岩石将它保存得非常完美。今年,它会被运回埃及,在一家新建的鲸类进化博物馆隆重展出。
可以找到早期鲸类进化线索的国家,不是只有埃及。这具4700万年历史的慈母鲸化石骨骸出土于巴基斯坦,现存密歇根大学古生物博物馆的地 下室。靠着强健的腿和有蹼的脚,它能像海狮一样把自己推上陆地。这腿脚也能在游泳时提供推力,尾巴主要起舵的作用。后来的鲸能靠尾巴的动力更高效地游动, 后肢缩小,前腿变成鳍。
埃及的一片沙漠,过去曾是汪洋万里。这里隐藏着进化史上一次惊人巨变的秘密。
撰文:汤姆 · 穆勒 Tom Mueller
摄影:理查德 · 巴恩斯 Richard Barnes
翻译:闾佳
3700万年前,在古地中海的水域里,一头足有15米长、阔口巨牙的夭矫巨兽沉到海底死掉了。几百万年过去,它的骨骸蒙上了厚厚一层沉积物。大海渐渐消退,从前的海床变成了沙漠,风霜慢慢刨去骨头上面的砂岩和页岩。渐渐地,世界变了。地壳的变动把印度推入亚洲的版图,挤出了喜马拉雅山脉。在非洲,人类的始祖头一次只靠后腿站起来走路了。法老王建造了金字塔。罗马盛极一时又灭亡。与此同时,风继续耐心地挖掘。终于有一天,菲利普·金格里奇出场,来完成这件杰作。
去年11月的一天,日落的时候,密歇根大学的古脊椎生物学家金格里奇,在一片叫做“鲸之谷”的埃及沙漠里,伸开手脚躺在巨兽“龙王鲸”的脊柱旁边。他身旁的沙地里散落着鲨鱼牙齿、海胆刺、巨型鲶鱼的化石。“我跟这些水底生物待了这么长时间,没过多久,我就觉得自己生活在他们的世界里了。”他一边说,一边用刷子戳着一段粗大的脊骨。“我张望这片沙漠的时候,眼里映出的是海洋。”金格里奇正在寻找巨鲸骨骼的一处关键部位,他抓紧时间赶工。天色正暗下来,他必须在同事们感到担心之前赶回营地。“鲸之谷”是个美丽的地方,可也很危险。就在这些史前海怪骨头的周围,金格里奇还发现了一些倒霉人类的遗骸。
他顺着脊柱挪向它的末端,用刷子柄试探着每一截椎骨。之后他停下来,放下工具。“最大的宝贝就在这儿了。”他说。他用指头灵巧地清掉了沙子,露出一根不过20厘米的细长骨头。“鲸的腿可不是轻易能看得到的。”他用双手虔诚地捧起了这根骨头。
龙王鲸确实是一种鲸,但它有两条跟三岁小女孩儿的腿差不多尺寸的小巧后腿,从腹侧伸出。这可爱的小肢拥有完美的构造,但却一点用处也没有(至少对走路而言),要理解适应性超强的游泳健将现代鲸,怎样从一度四肢行走的陆生哺乳动物转化而来,这两条腿是关键的线索。金格里奇职业生涯的大部分时间都用来解释这一转变——可以说是动物界最深奥的一次转变。他在此过程中指出,从前神创论者用鲸作为反驳进化论的最强武器,可现在鲸倒有可能成为进化论的最佳证据。
“像这样完整的龙王鲸样本,有着罗塞塔石碑般的启示意义,”在驱车返回营地的路上,金格里奇告诉我,“跟零碎的遗骸比起来,它们能对这种动物的生活方式提供多得多的资料。”
事实上,鲸之谷里到处都是这种“罗塞塔石碑”。过去27年,金格里奇和同事们已经在这里找到了上千具鲸骸,留待发现的就更多了。我们开回营地,金格里奇的几名队员也正从自己负责的考察现场回来。我们就着烤羊肉、蚕豆汤和大饼的晚餐讨论起他们的收获来。穆罕默德· 萨迈赫是鲸之谷保护区的管理员队长,一直在东面更远的区域勘探,并报告了几处新的骨骸堆——破解自然进化史大疑团的新线索。约旦博士后伊亚德· 扎尔穆特和研究生莱恩· 贝贝伊则在一处悬崖边上发掘一只古鲸的吻部。“我们认为其他的身体部分就埋在下面。”扎尔穆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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资深潜水家布赖恩 · 考库克从“锯木厂水洞”里的沉积物中拿起一个有3000多年历史的菱斑鳄头骨。目前在巴哈马群岛已经见不到这种动物了。接近无氧状态的蓝洞可以把骨骸完整保存下来。
“星门”由一个约100米深的中央井穴和向南北延伸的通道组成。考库克已经从中央井穴沿“北走廊”探索了大约400米的长度,接近北面的另一个蓝洞,而他在“南走廊”中则前进得更深。人们认为巴哈马群岛有上千座蓝洞,其中不到20%有人探测过,据考库克估计,这些蓝洞中的四分之三带有人们前所未见的走廊。巴哈马群岛蓝洞探险的黄金时代还在前方。
“南走廊”入口处装点着壮观的方解石构造或洞穴堆积物,包括石帷幕(薄如帘幕般的构造)、石吸管(光滑如吸管的圆柱形堆积物)以及更常见的钟乳石和石笋。冰川期时海平面急剧下降,洞内干涸,便逐渐形成这些堆积物。对迈阿密大学地质学和地球物理学教授彼得· 斯沃特来说,洞穴堆积物是无价之宝,在其逐年累积(增长速度极为缓慢,每千年1至5厘米)的过程中记录下气候的变迁。通过对堆积物进行详细研究,斯沃特、布罗德和迈阿密大学气候模拟专家埃米· 克莱门特可以获得有关历史上气候剧变的宝贵信息,其中包括数千年前把非洲撒哈拉沙漠的尘土吹到大西洋彼岸来的历时长久的风暴,这场风暴导致石笋中铁含量增加,并且在洞壁沉积物中留下清晰可见的红色带状构造。从洞穴堆积物中获取的信息将有助于解释当今世界急剧变暖以及随之带来的海平面上升问题。“我们对自然气候运作机制了解越多,”斯沃特说,“就越有助于理解我们自身影响力的种类和程度。”
在考库克的示意下,我把安全绳盘拴在“南走廊”入口处的绳索上,跟随他进入隧道。在灯光的照耀下,走廊内的几何构造令人叹为观止。上方高耸着三角形的穹顶,脚下是浓黑的一片。这穹窿状的隧道不像天然形成,倒更像是人为设计,让人颇感惊悚。我不禁想起迈锡尼古城的外墙和胡夫金字塔的走廊。我用手掌捂住潜水灯,浮在水中看着考库克的灯光平缓前移,陡峭的洞壁逐渐进入视野。在此之前我曾料想,在这样诡谲的环境中多少会感到焦虑,然而尽管这里极富超现实主义色彩,它的静谧幽暗却让人内心极度安宁。片刻之内,我彻底放松自己,减缓呼吸,把灯光投向上方,穿过向上漂浮的气泡丛。
沿着“南走廊”横向前行了60米后,考库克用塑料管帮麦克雷蒂装了一管水,用做样本。他指着一条拖着闪亮的半透明尾巴的鱼,鱼尾如烛火般闪烁着微光——这是条岩穴盲须鳚,长约12厘米。与这深暗境地中的大多数生物一样,这种鱼没有视觉。随后考库克又示意我看一只巴布里亚虾,这是一种浅红色的甲壳纲动物,体长5厘米,长着细长的弯弓状触须,以便在黑暗的环境中感知猎物的踪迹。几分钟后,考库克停下来用头灯照向指尖——这一信号的意思是发现了极微小的生物。是一只种虾,只有芝麻粒那么大,透明的蚌蛤状外壳包裹着闪闪发光的粉色内脏,球状身体上方长着一对触角,如精灵翅膀般扇动,推动它在水中前进。
考库克具有一种杰出的能力,就是能够发现多数潜水者(包括受过训练的科学家)从未见过的东西。在他长达21年的蓝洞潜水生涯中,已发现不下十几个新物种,其中四种被科学家以他的名字命名。近几十年来,科学家们在这里以及世界上其他水下洞穴中发现了大量之前无人知晓的生物种类:300多个物种、75个属、9个科、3个目以及一个纲——1981年发现于巴哈马群岛的桨足纲。
适应洞穴生活的多数物种都是甲壳动物,而且有许多,比如桨足纲,堪称“活化石”——与化石中物种极为相似的活物种。桨足纲动物出现于3亿年前,为科学家研究石炭纪(恐龙出现前数千万年)生命提供了千载难逢的机会。这种动物身体纤细呈节状,长度不足5厘米,通常无色且不具视觉,但它们却处于栖居地食物链的顶端,利用中空的毒牙杀死虾和其他甲壳动物。
我们逐渐深入“南走廊”,耳边能听见的声音只有调压器有节奏的嘶嘶声和呼出气泡的咕咕声。考库克时不时用灯光在墙壁上画大圈,这一信号是在问我:“一切顺利吧?”我报以肯定的回答。我与考库克相识还不到两个月,但我的性命却维系在他的判断上,而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他也要靠我保命。
进行洞穴潜水时,备份至关重要。一个潜水灯坏了,还有三个备用的。我们的气体供给(在这里用的是氮氧混合气)有两套备份的气罐和调压器。只要我们严守“三等分”的原则(全部气体的三分之一入洞,三分之一出洞,还有三分之一作为紧急情况的备用),就能有足够的气体回到地面,即便是在某个气罐或调压器失灵的情况下。前提是不能把引导线弄丢。在迷宫般的通道中,丢失引导线将产生致命后果。在训练过程中,考库克让我闭上眼睛转圈,然后把我拉到远离引导线的地方,让我找不到方向。我在黑暗中摸索着,利用安全绳盘进行放射状搜寻,花了12分钟才找到引导线。考库克的一名学生在训练中因为极度恐惧,用手沿洞顶疯狂抓挠寻找引导线,导致双手出血。而考库克成功潜入洞穴约3000次,从未受过重伤。鉴于风险极高,布罗德小组成员的欢快情绪与以下事实形成鲜明对比:这些潜水者已共计参加数十次水下洞穴尸体搜寻行动。
进入“南走廊”大约150 米后,主引导绳已经用完。这里隧道变窄,陡然下降到70 米以下的深度。考库克以前曾把线路延展到再往前600 米的地方,但按照我的经验水平,这里已经是他允许我所走的极限了。我们检查了一下气罐——第一个三分之一已快用完,于是打道回府。
到达“南走廊”与“星门”中央井穴的接口处时,考库克掩住灯光,停止步伐。井穴中洒下微弱的绿色日光,其强度恰好可以投出隧道口墙壁的剪影。我让四肢自由漂浮,身体随着呼吸轻微起伏。时光似乎在这一刻停滞。我想一直漂在这里,没有重量,彻底放松,悬浮在一片虚无之中,所有思绪都从脑中排出。
上升到18米的深度时,我们停留在洞口正下方的一处陡峭岩架,岩架中央有一个填满淤泥的狭长沟槽。考库克之前就发现了这个具有藏宝潜力的地点,现在,他把手伸进淤泥。他在里面缓慢地来回摸索,然后突然之间变戏法似地取出一根色如红木的骨头——是一条人类股骨,随后又取出两块较小的骨头。然后他把手臂插入泥土深处,搅拌着,挖出一具半球状的人类头骨。这具黄色的头骨虽然没有下颌,但两侧臼齿俱全,还有一颗门牙。头骨的前额严重倾斜,这一特点表明死者可能是当地卢卡亚人。卢卡亚部族于公元6世纪至15世纪兴盛于巴哈马群岛,为使额骨倾斜,卢卡亚人在孩子小时候就为他们在额头绑上木板。有些考古学家认为这种做法是为了增强头骨在战争中的抗击打能力,其他人认为这种做法纯粹是为了美观。
考库克把头骨递给我。淤泥和碎叶填满了眼窝和鼻孔。我看着那眉骨、眼窝和颧骨,试图想象此人生前的模样。根据头骨的宽度和硬度,我判断这是一名男性。他是名战士吗?或是个巫师?我把这宝贵的物品还给考库克,他把头骨重新埋入泥土,以便日后研究。
1991年,罗布· 帕尔默(为“星门”命名的洞穴潜水先驱)及其小组成员在安德罗斯岛上一个叫做“禁猎区”的蓝洞中发现并挖掘出17具卢卡亚人遗骨:11名成年男性、5名成年女性及一名儿童。在2009年的探险行动中,巴哈马国家博物馆的考古学家和洞穴潜水家迈克尔· 佩特曼又找到两具卢卡亚人遗骨。他将对这些遗骨(包括考库克与我一同潜水时发现的骨头)进行碳元素测定,找寻有关他们年龄、性别、身材、饮食和生活压力的信息,并弄清他们的死因。
“我们所知卢卡亚人的一个特点是,他们个个是潜水好手。”佩特曼告诉我,“西班牙人曾雇佣他们为自己采珍珠。而且我们已经在一些头骨上找到深海潜水的证据——由于长时间水下作业,压力作用促进了耳朵周围骨骼的增长。”相对于针对蓝洞的浩瀚科研工作而言,佩特曼的研究只算是个起步。萦绕在他脑中的首要问题是:卢卡亚人为何命丧蓝洞?他猜测这些水下洞穴曾是墓地,但在一个干洞中发现的一具遭捆绑的卢卡亚人尸体暗示着更加暴力的行为。他们是否遭人谋杀?抑或是仇杀、战争或宗教仪式的牺牲品?
巴哈马国家博物馆项目协调员南希· 阿尔伯里对蓝洞的兴趣点主要集中在其中的动物遗骸上,包括保存完好的鳄鱼、乌龟、蝙蝠、猫头鹰、甲虫和其他在卢卡亚人之前繁盛于巴哈马群岛的物种的化石。“在一部分蓝洞中,”阿尔伯里说,“我们发现了完整的骨架和保存在数千年前的龟壳上的软组织。叶片还保有原先的结构和颜色,昆虫的翅膀还闪着蓝绿色的荧光。”探险队中的古生物学家戴夫· 斯特德曼解释说,蓝洞中受到庇护的无氧环境极其适宜有机物的保存,要是没有蓝洞,巴哈马群岛数千年前的动物化石就不会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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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巴科岛上的“丹之洞”中,一名潜水者沿着维系生命的引导线,在石笋丛中穿针引线般前行。稍一疏忽,脚蹼就有可能把具有成千上万年历史的矿物构成踢个粉碎。
阿巴科岛“锯木厂水洞”中深度9至11米的地方,细菌把水染上了色彩。在这里以及下方无色的水层中,存在有毒的硫化氢。潜水者小心翼翼穿行而过。
巴哈马群岛的蓝洞是一座科研宝藏,甚至可能提供有关地球之外生命的线索。然而探索的过程却险象环生。
撰文:安德鲁 · 托德亨特 ANDREW TODHUNTER
摄影:韦斯 · C。斯基尔斯 WES C. SKILES 翻译:陈昊
我们沉入“星门”,用潜水灯的光束扫荡着幽暗空间。距地面15米的地方,隐现出一层灰色的迷雾,密度比纤维织物要轻,像是一张张螺旋状的蜘蛛网,若隐若现地闪着银光,静静地悬浮在一片黑暗之中。这层雾是硫化氢,是一种由细菌菌落和腐烂有机物产生的有毒气体。
进入这种气体层的潜水者会感到皮肤瘙痒刺痛,或者发生眩晕,气体穿透肌肤、通过肺进入新陈代谢的过程中,有些人会闻到类似臭鸡蛋的气味。“星门”中的气体浓度相对较低,但我在下降的过程中还是感到一阵恶心。我看了一眼向导,布赖恩· 考库克——世界顶尖洞穴潜水家,他看起来泰然自若。我的脑袋开始嗡嗡作响,很显然,我对毒气极其敏感。史诗《贝奥武甫》里,深水中的“微暗蛇形”守护着格伦德尔和其母巢穴所在的湖泊。“星门”中的迷雾似乎扮演着类似的角色——毒气屏障阻挡外人进入洞穴深处。
近海的水下洞穴,也就是所谓的海上蓝洞,是大海的延伸,受同样的凶猛潮汐影响,并滋养着诸多与附近水域相同的物种。而内陆蓝洞却与地球上其他任何环境都不同,这在很大程度上取决于它们的地质状况和水化学特征。在这些水下洞穴中,比如安德罗斯岛的“星门”,由于没有潮汐涨退的影响,导致水体的化学分层十分清晰。薄薄的一层淡水覆盖在咸水层之上。淡水层发挥了封膜的作用,把咸水与大气中的氧气隔离,抑制细菌导致有机物腐败。紧挨淡水层之下的细菌以硫酸盐(水中的一种盐分)为生,从而产生硫化氢。陆地上的硫化氢也称作阴沟气,大量吸入这种气体可导致神经错乱或死亡。
内陆蓝洞是天然的实验室,其科研价值可与图坦卡蒙之墓相提并论。从潜水者的角度来看,它们与珠穆朗玛峰或者乔戈里峰地位相当,探险者需要具备极其专业的技能、装备和经验。洞穴潜水者甚至比登山运动员面临更加严峻的考验,需要在巨大的时间压力下进行作业。出现问题时,假使他们无法在氧气用完前解决问题并回到洞口,就必死无疑。
目前为止,只有少数几个科学家进入过蓝洞。而在2009年夏秋季节,一个背负多项使命的洞穴潜水和科研小组花了两个月的时间,研究巴哈马群岛中的安德罗斯、阿巴科和另外五个岛屿上的蓝洞。在国家地理学会和巴哈马国家博物馆赞助下成立的“巴哈马群岛蓝洞探险队”由基斯· 廷克领导,这一构想最初是由迈阿密大学的肯尼· 布罗德提出,他是一名资深洞穴探险家和人类学家。在风趣幽默、干劲十足的布罗德的带领下,布赖恩· 考库克担任安全监督官,优秀洞穴潜水家韦斯· 斯基尔斯负责摄影与录像,小组成员们对二十多个蓝洞进行了约150次潜水探险。他们收集的资料有望加深我们在各个领域的见解,从地质和水化学,到生物学、古生物学、考古学甚至太空生物学——研究宇宙生物的科学。
队员们十万火急地展开工作。按照现在海平面上升的速度(下个世纪内可能会上升一米),未来几十年内,许多内陆洞穴将被海水淹没,其微妙的水化学状态和极具科研价值的环境都将遭到破坏。同时,人们还常把蓝洞当做垃圾场,使岛上最大的天然淡水资源库遭污染。“看看我们对近在眼前的美丽资源造成的破坏,比如红杉林、鲸类和珊瑚礁。”布罗德说。他解释道,尽管地下世界对人类极为重要,但由于它不易为人所见,所以没有被列入优先保护的行列。因此,此次探险的目的也在于把蓝洞的重要性和其所面临的威胁公诸于众。
我们下意识地把生命与氧气联系在一起,但实际上生物在没有氧气的环境下在地球上生活了十几亿年。有些讽刺的是,“氧气革命”是因细菌兴旺发展、把氧气当做废物排出而引起。宾夕法尼亚州立大学地学系太空生物学家珍· 麦克雷蒂正致力研究巴哈马群岛蓝洞的水化学特征,以期了解与地球最初孕育生命的无氧状态最为接近的环境。她的兴趣点主要在于从大约40亿年前(地球上开始出现生命)到约25亿年前(科学家所谓的氧气革命)的时期。通过调查蓝洞无氧水境中的细菌,她可以推测遥远行星和卫星上的无氧水境中可能存在怎样的生命体。“整个宇宙是以同样的元素构成,”麦克雷蒂说,“可栖居的星球之间很可能具有许多共同特点,比如适宜生存的温度和水体。”许多太空生物学家相信这种环境可能存在于火星表面深处液态水体和木卫二冰冻地壳之下的海洋中——就更不用说远方与地球更加类似的世界了。
麦克雷蒂不会潜水,但她是个活跃的无水岩洞探险家。她帮忙拖曳容器、绕绳索,并和年轻的巴哈马人聊关于洞穴矿泥和宇宙间存在生命的可能性的问题。在她的指挥下,潜水员们获取水、细菌和硫化氢的样本,取样范围覆盖从水面到地下80米的地方。她的大部分研究项目,包括DNA检测、细菌培养以及分子化石搜寻等,都必须等回到实验室后用仪器完成,但是硫化氢极易挥发,无法运输,所以她在潜水处用便携式分光光度计分析所取水样中的气体浓度。通过把硫化物的浓度与水深进行比对,麦克雷蒂得以了解不同种类的细菌可能会聚集在蓝洞的哪个区域,以及这些细菌所采用的生存策略。麦克雷蒂的助手是尼基塔· 希尔-罗尔,尼基塔是一名巴哈马籍洞穴潜水员,同时也是迈阿密大学的海洋科学硕士。“星门”的入口就位于她的家族世代占有的土地上。
“为了让大家明白每个洞穴的独特性,”麦克雷蒂说,“我们对五个蓝洞中微生物的DNA进行了分析,结果没有发现一个共有的物种。”她常为洞穴生物获取能量的多种方式感到惊讶。“有些生物体采用的手法,是我们以前用化学原理解释不通的。”她说,“如果我们能够准确理解这些微生物谋生的方式,便能找到对无氧世界的研究方法。”
我和考库克穿过硫化氢层,进入下方漆黑一片的水中,恶心和头疼的症状很快减轻。我松了口气:这下不用把我学习的水下呕吐法付诸实践了,这里脆弱的环境也因此逃过一劫,不用遭受我腹中早餐(相当于一颗生化炸弹)的轰炸。我们沿着洞穴东墙缓缓下降,直到一个三角形的洞口出现在我们的灯光中——这是通往750米长的隧道“南走廊”的入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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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浪环球地理讯 北京时间8月17日消息,据美国国家地理网站报道,美国科学家进行的一项新研究发现,海水颜色能够让飓风改变方向,也就是说,如果海水变色,飓风也会变向。值得关注的是,全球气候变暖可能已经让海水变色,这也就意味着科学家可以根据海水的“脸色”判断哪些地区将被飓风袭击,哪些地区又会幸免于难。
此项研究由美国海洋学家阿南德·加纳纳德斯坎领导。研究人员利用电脑模拟,寻找海洋颜色与强热带气旋之间的联系。在北大西洋和太平洋东北地区,强热带气旋被称之为“飓风”,在太平洋西北地区则被称之为“台风”。
加纳纳德斯坎就职于美国新泽西州普林斯顿的地球物理学流体动力学实验室。他表示:“我们的小组创建了气候模型。我的其中一项工作就是让这些模型变得更接近现实情况。”一种让模型更接近现实的方式就是密切关注很少被人研究的变量,例如海水颜色。
在北太平洋,海水的主要颜色为绿色,这要归功于大量含有叶绿素的微小植物,也就是浮游植物。通过吸收阳光,这些漂浮的植物可让海面相对保持温暖。浮游植物的数量越少,来自太阳的热量就越集中在更深的海洋区域。
在他们的气候模型中,研究人员减少了北太平洋环流的浮游植物数量。北太平洋环流是巨大的螺旋水流,可遍布整个海洋。加纳纳德斯坎说:“这些环流本身就非常清澈,我们使其完全清澈。”研究发现刊登在即将出版的《地球物理学研究快报》上。通过澄清环流中的海水,研究小组剥离了环流最浅水域的热量,这是一个至关重要的变化,因为温暖的表面海水是强热带气旋的动力来源。
热带气旋往往在赤道一带,也就是热带暖水上方形成,而后向北或者向南移动,进入亚热带。举例来说,在太平洋西北部地区,热带气旋通常向北移动,袭击日本和中国。但在电脑模型中——北太平洋环流被去除了颜色和热量——离开热带并向北移动的飓风数量与正常情况相比减少了三分之二。在没有温暖表面海水的支持下,风暴变得难以维系。由于北部更清澈的海水,热带气旋往往紧靠赤道地区并袭击菲律宾、越南和泰国。加纳纳德斯坎说:“消除环流颜色产生巨大影响,这一结果令我非常吃惊。”
生物地球化学家曼弗雷德·马尼扎表示,由于生产力——也就是孕育浮游植物等生物的能力较低,环流被誉为“海洋中的沙漠”。马尼扎就职于美国加利福尼亚州的斯克里普斯海洋学研究所,并没有参与此项研究。他说:“环流生产力较低可能由气候变暖所致。”
根据最近刊登在《自然》杂志上的一项研究发现,海洋“失色”的现象可能已经发生。根据这项研究,由于海洋表面变暖,所混合的较冷较深海水更少,后者含有大量海洋营养物质;生活在浅水域的浮游植物因此被饿死。
但加纳纳德斯坎指出,其他研究发现浮游植物数量在最近几十年呈增长趋势。他说:“在估计(海洋中)的叶绿素变化时,一个大问题就是来自卫星的优秀记录只有一个,也就是美国宇航局已经工作了12年的海洋观测全视场传感器。”在未来,加纳纳德斯坎及其研究小组将利用卫星数据跟踪海洋颜色变化,用以确定海洋颜色是否与真实世界中的热带气旋路径存在联系。(孝文)
新浪科技讯 北京时间据美国国家地理网站8月11日报道,上周,由于日冕物质抛射产生了大量等离子体或带电气体,结果形成了壮观的北极光,更令人惊讶的是,这一现象竟然持续数日。看到下面这些天文奇观,你定会惊叹于大自然的鬼斧神工,甚至产生敬畏之情。
1.极光笼罩加拿大魁北克
8月4日,极光形成的绿色幕布笼罩在加拿大魁北克省克里族地区瓦斯卡冈迪什鲁珀特河(Rupert River)上空,形成了光影交错的壮观景象。美宇航局太阳动力学观测台捕捉到8月8日日冕物质抛射的壮观景象,这些物质喷发直接瞄准地球,还引发了将出现天文奇观的猜测。如今,业余天文爱好者或许将迎来另一场视觉盛宴:美宇航局太阳及日光层探测器7日发现的太阳耀斑活动甚至比前一次强度更大。虽然这一次大部分等离子体不是直接朝向地球,但科学家表示这仍会带来另一轮五彩极光展示。
2.灿烂星空与极光辉映
8月6日,上周日冕物质抛射形成的极光在加拿大马尼托巴湖岸边劳伦海滩上空发着微光。极光是由于太阳带电粒子(太阳风)进入地球磁场,在地球南北两极附近地区的高空,夜间出现的灿烂美丽的光辉。太阳喷射的带电粒子与地球大气层中氮、氧等原子碰撞,给其注入能量,这些原子以光的形式释放,结果产生了绿色、红色、蓝色等颜色的闪闪发光的大幕。
3.奥斯陆极光表演
8月4日,在上周日冕物质抛射引起的极光展示中,绿光与湖水和大地相映成趣。在北半球,极光在靠近北极圈附近的高海拔地区更为常见,比如美国阿拉斯加州北部、加拿大和斯堪的纳维亚半岛。不过,根据科学家的预测,8月7日的日冕物质抛射使得极光这种壮观现象在世界上一些海拔相对低的地方出现。事实上,业余天文爱好者甚至在奥斯陆、加拿大马尼托巴湖和美国苏必利尔湖这些地球最南端的地方捕捉到极光靓影。
4.湖水与极光交相辉映
正如这张全景图所示,8月3日,在苏必利尔湖靠向密歇根州的一侧,五颜六色的极光交相辉映。向地球进发的太阳风暴并不一定就能形成极光。若没有大量太阳观测卫星的帮助,科学家很难确切了解到日冕物质抛射对地球大气层的准确影响。根据哈佛-史密森尼天体物理中心科学家利昂-格鲁布的预测,8月1日太阳耀斑形成极光的概率为50%。
新浪环球地理讯 北京时间8月10日消息,据美国国家地理网站报道,就在英国石油公司8月5日完成对墨西哥湾“深水地平线”钻井平台破损油井的水泥注入作业的同时,美国一些科学家却对一份政府新报告中的内容提出了异议。该报告称,墨西哥湾泄漏原油“绝大部分”已被自然分解和“可靠”的清理工作所处理。
报告称泄漏原油多数已处理
除此之外,科学家警告称,部分有毒原油可能会困于墨西哥湾附近海滩下面,完全消失需要数年时间,或者会沉入海洋深处,一位科学家指出,在海洋深处会引发 “3D灾难”。墨西哥湾漏油事故是美国历史上最严重的原油泄漏事故。美国政府8月2日估计,“深水地平线”钻井平台向外泄露了大约490万桶原油。
8月4日,美国海洋与大气管理局(NOAA)发布的最新研究报告称,在泄漏原油中,大约33%已被燃烧、过滤、驱散,或直接由清理作业回收;25%已经蒸发到大气层或在海洋中溶解,16%通过自然分解变成微小颗粒。报告称,剩余26%要么漂浮于海面,要么渗入海面以下,这些泄漏原油或已被冲上海岸,或已在海岸被收集,或埋于墨西哥湾沿岸。
美国路易斯安那州立大学生物海洋学家罗伯特-卡尼(Robert Carney)说,鉴于此类数据的特点,它们向来以不确定性而“臭名昭著”。这一定程度上是因为海洋流动的本质,意味着“极难”锁定石油的踪迹。他说: “水总是在流动——如果我明天来到漏油现场寻找碳氢化合物,我或许找不到很多,因为被原油污染的水已经流走了。”
科学家称报告内容“荒唐可笑”
卡尼同时指出,若想准确计算还有多少泄漏原油没有得到处理,你必须了解到灾难一开始流入墨西哥湾的原油数量。他说:“一旦你利用那种基本手段开始进行测量,泄漏原油总量就是有根据的猜测,事情可能简单多了。”在美国南佛罗里达大学化学海洋学家戴维-霍兰德(David Hollander)看来,美国海洋与大气管理局的最新研究报告“荒唐可笑”。
据霍兰德介绍,政府其实仅处理了大约25%的墨西哥湾泄漏原油,即通过过滤、燃烧和直接收集等手段处理的那部分泄漏原油。剩余75%的去向仍未解释清楚。例如,报告认为所有沉入水下的原油会被驱散,因此不会对环境造成任何危害,霍兰德对此表示,鉴于原油和分散剂的作用在很大程度上不为人知,情况并不像研究报告描述的那么简单:“这全部是毫无根据的臆断。”
就在新报告出台前几天,有关墨西哥湾泄漏原油已被清理完毕的说法甚嚣尘上。在受损油井7 月19日成功封堵住以后,美国海岸警卫队的飞机没有在水面发现大片原油。但是,卡尼表示,前一阶段的清理工作主要是消除水面上的原油,人们通常认为“只要不让原油冲上海滩,一切就没问题了。”
实际上,科学家仍能发现大量墨西哥湾泄漏原油——无论是从路易斯安那州海岛下面冒出来,困在佛罗里达州白糖般的海滩下面,还是出现在墨西哥湾看不见的地方。上周,佛罗里达州立大学生物海洋学家马库斯-胡特尔(Markus Huettel)和同事约尔-科斯塔卡在已经清理过的彭萨科拉海滩挖了几条沟,结果在深达2英尺(约合60厘米)的地方发现了大片原油。
“吃油”细菌并非灵丹妙药
据胡特尔介绍,在两种情形下原油会困于地下,一是细小的原油颗粒渗透进多孔的沙子,二是波浪令球块状原油沉淀,接着以沙子覆盖。微生物是否“吃”原油—— 原油分解的最常见方式——取决于有多少氧气可供它们从事这项工作。胡特尔说:“迄今为止,我们尚未在这些海滩深层发现任何快速的降解作用。”不过,他指出,沙子最顶层的原油已在数天内消失。
如果氧气很少,埋于地下的原油会停留数年之久,直至风暴或飓风将上面几层沙子卷走。据胡特尔介绍,以前的原油泄漏事故经验表明,埋于沙滩下面的原油不仅可能会继续向海洋渗透,而且还会渗入地下水,危害野生动植物。例如,在“埃克森-瓦尔迪兹”号油轮发生泄漏事故后,原油渗入阿拉斯加州的地下水,导致野生粉鲑幼鱼在1989年和1993年间“大量死亡”。
卡尼警告称,微生物并不是清理原油的良方。例如,“吃油”细菌无法吃掉沥青,而沥青是原油分子中最重的部分,被用于铺设路面。据卡尼介绍,沥青残骸沉入海底,可能会被另一种微生物吃掉,令原油分子变得更短,从而更具毒性。他说:“细菌将一切东西变成鱼食和二氧化碳的想法完全不靠谱。”
此外,据伍兹-霍尔海洋研究所海洋化学家克里斯托弗-雷迪(Christopher Reddy)介绍,微生物会挑选最易处理的原油部分进行分解,而且它们的活动十分随意。雷迪说,依靠微生物迅速清理泄漏原油“就像是让十几岁的孩子做家务。你告诉他们在周五做家务,在最适合做家务的时候做,但他们偏偏要选在周六。一个令人沮丧的事实是,你不能对微生物和整个大自然的清理作用进行任何约束。”
泄漏原油对深海生物危害仍未知
胡特尔指出,另一个“有争议的问题”则是,沉入墨西哥湾海底的原油会对环境造成怎样的危害?在清理过程中,工作人员首次使用化学分散剂分解海面以下 4000英尺至5000英尺(约合1200米至1500米)处的原油。胡特尔说,经过分散剂处理的原油颗粒可能已经沉入海底。
得克萨斯理工大学毒物学家罗恩-肯达尔(Ron Kendall)8月4日在美国国会作证时说,在寒冷、漆黑一片的海洋,原油和化学分散剂混合物可能会悬浮于海水中,对深海动物造成长期危害。肯达尔说: “我们对分散剂和原油混合物对环境的危害及其流动性知之甚少,尤其是在深海中的情况。”
南佛罗里达州海洋学家霍兰德说,有些原油颗粒非常微小,肉眼根本看不到,而其他一些则足够的大,或许会被误将原油当作美食的小鱼吞下。霍兰德说,泄漏原油对深海生态系统的冲击“尚难预料”。今年夏天,霍兰德正在一系列研究中分析泄漏原油活动对深海生物的影响,该研究将持续到今年秋天。
他说:“或许是海洋生态系统发生自下而上的崩溃,或是什么事情都不会发生。”霍兰德怀疑,“深海大部分食物链正遭到破坏。”他补充说,“我们正遭遇不同于墨西哥湾海面上2D原油泄漏的难题。突然间,你遇到了这场2D灾难,并将其变成3D灾难。” (孝文)
新浪环球地理讯 北京时间8月4日消息,据美国国家地理杂志网站报道, “普拉斯提基”(Plastiki)号于今年3月从美国旧金山出发穿越太平洋,在航行8000海里后,于上月末成功到达澳大利亚港口城市悉尼。“普拉斯提基”号是一艘长约60英尺(约合18米)的双体船,主要用大约1.25万个再生塑料瓶建造而成。
1.航行中的“普拉斯提基”号
在旧金山海湾的试航中,船员们驾驶“普拉斯提基”号稳步航行。太平洋探险之旅的领队戴维-德罗斯柴尔德(David de Rothschild)在“普拉斯提基”号启航前接受美国国家地理网站采访时说:“‘普拉斯提基’之旅注定会是伟大的冒险,但我认为更令人激动的是,它可以激发公众对如何合理利用塑料用品的大讨论。”据悉,此次海上冒险的目的是为了激起人们对废物再利用的意识,号召大家关注海洋生态健康,特别是日益严重的海洋垃圾——塑料碎片给海洋环境带来的污染。
2.“普拉斯提基”号船尾
“普拉斯提基”号从旧金山出发,穿越太平洋向澳大利亚悉尼进发时,海水不断拍击着船尾。“普拉斯提基”号用一万多个可回收利用的塑料瓶建造,而且,这并不是这艘“垃圾船”上唯一的“环保声明”。安装在船尾的太阳能电池板(在这张照片上清晰可见)为船员们可持续、“远离电网”的生活方式提供动力。“普拉斯提基”号还具有其他诸多环保特点,例如使用风能、拖尾式螺旋桨涡轮、自行车发电机、尿液回收系统、雨水采集系统甚至是水栽花园。
3.船员被海水淋湿
在历时128天的海上航行中,“普拉斯提基”号经受住了各种考验,证明其坚实耐用,适于航海,不过船上的生命却要接受大海的近距离洗礼,比如这个浑身浸透的船员所遭受的考验。在悉尼码头,“普拉斯提基”号女船长、英国海员罗伊尔说,人类与大自然的关系是此次航海之旅的最大收获之一,也是他们试图与别人分享的普遍客观现实。罗伊尔说:“我们许多人并未感觉到与海洋的联系,我们并未意识到我们的每一次呼吸、喝的每一口水都与海洋存在联系,无论我们住在旧金山还是爱达荷。”
4.提供浮力的塑料瓶
一个人的垃圾是另一个人的财宝:这句老话用在赋予“普拉斯提基”号大部分浮力的空塑料瓶上或许最为贴切。德罗斯柴尔德将“普拉斯提基”号当作“变废为宝”的典型例证,向公众说明合理使用塑料可以将今天的垃圾变为一种有价值的资源,同时避免数百万吨垃圾污染海洋。船员们发现,塑料在太平洋几乎无处不在,甚至是最为偏远的水域。无数微小碎片(被称为“美人鱼的眼泪”)进入海底的食物链,同时,更大的碎片则会在每年杀死无数的海鸟、海洋哺乳动物和海龟。
新浪环球地理讯 北京时间8月4日消息,据美国国家地理杂志网站报道,最近对一个神秘杯子上的代码进行的成功解密,对耶路撒冷古代下水道进行的发掘以及其他考古探测的发现,可能帮助揭开其中一个最大的圣经之谜——到底是谁撰写了《死海古卷》?
《死海古卷》涵盖了迄今为止一些最古老的圣经文献,可能是战争期间躲藏起来的一些犹太人群体的文化财富。新发现的线索显示《死海古卷》可能是“从耶路撒冷神殿带走的珍藏”。据《圣经》记载,约柜就保存在这个神殿内。
并非出自艾赛尼派一家?
60多年前,人们在被称之为“库姆兰”的古代居住区附近的海滨洞穴内发现了《死海圣卷》。传统观点认为所有在羊皮纸上写成的古本手卷均出自苦修的艾赛尼派之手。艾赛尼派是一个脱逃的犹太教派,据信曾在公元前1世纪至公元1世纪居住在库姆兰。但新研究显示《死海古卷》中很多手卷的源头要追溯到其他地方,可能由多个犹太人群体所著,也就是那些在大约公元70年左右罗马人围攻并最终摧毁耶路撒冷神殿时逃跑的犹太人。
纪录片《书写死海古卷》(Writing the Dead Sea Scrolls)于7月27日美国东部时间/太平洋时间晚上9点在国家地理频道播出。在纪录片中露面的考古学家罗伯特·卡尔吉尔表示:“犹太人撰写了这些手卷,但这些手卷可能并非出自一个特定的群体之手,而是由几个不同的犹太人群体完成。”(国家地理频道部分归国家地理学会所有,国家地理新闻网站也在国家地理学会旗下。)
对于这一新观点,研究《死海古卷》的学者显然无法达成一致意见。美国纽约大学研究希伯来人与犹太教的劳伦斯·斯奇弗曼教授便指出:“我有一种感觉,这注定要引发巨大争议。”
《死海古卷》由仪式沐浴者所著?
1953年,法国考古学家和天主教牧师罗兰·德·沃克斯领导的一支国际小组对大部分希伯来人手卷进行了研究。这部分古卷是一位贝多因牧羊人于1947年发现的。德·沃克斯认为古卷的作者生活在库姆兰,理由是发现古卷的11个洞穴靠近这一地区。
古代犹太历史学家指出艾赛尼派曾生活在死海地区,德·沃克斯认为库姆兰就是他们的其中一个社区。在得出这一论断前,他的小组发现了大量水池遗迹,德·沃克斯相信这些水池就是犹太人在举行仪式时使用的浴池。
他的理论似乎也得到了《死海古卷》本身传递的信息支持,其中一些手卷提到了集体生活准则,与古代有关艾赛尼派的习惯相符合。就职于美国加利福尼亚州大学洛杉矶分校的卡尔吉尔解释说:“这些手卷描述了集体用餐以及参加仪式时沐浴的种种准则,与有关库姆兰的考古学发现相符合。”
《死海古卷》来自耶路撒冷神殿?
考古学家尤瓦尔·佩莱格对库姆兰进行了长达16年的发掘工作。他最近得出的发现向有关《死海古卷》作者的传统观点提出挑战。佩莱格的小组在发掘时发现的文物显示,库姆兰一度是一个古代陶器厂。假设中的浴池实际上可能是用来淘洗和分离粘土的水池。
在耶路撒冷的锡安山,考古学家最近又发现并破译了一个有着2000年历史的杯子,上面刻有神秘代码,意为“主啊,我回来了”。这些神秘代码与《死海古卷》一些手卷中的代码类似。一些专家认为,神秘代码表明来自耶路撒冷的宗教领袖至少撰写了部分手卷。卡尔吉尔在接受国家地理新闻网站采访时说: “牧师可能使用神秘的代码撰写来自非祭司领袖的确定经文。”
根据一项新理论,艾赛尼派教徒可能就是耶路撒冷神殿的牧师。公元前2世纪,也就是在国王非法担任主教角色之后,他们自愿选择了逃亡。这群背叛的牧师可能逃到库姆兰,用他们自己的方式敬拜上帝。在这里,他们可能撰写了一些经文,也就是《死海古卷》。
逃到库姆兰之后,艾赛尼派可能并没有放弃他们的所有旧习惯,使用代码撰写经文可能就是他们保留下的习惯之一。卡尔吉尔说:“一些手卷可能并不是在库姆兰写成的,而是从神殿带走并加以保管。”他在纪录片中指出:“如果我们将它们视为牧师撰写的文献,我认为我们对《死海古卷》的了解能够发生戏剧性变化。约柜已经不知去向。我们可能永远找不到诺亚方舟和圣杯。所有这些,我们可能永远不会见到。但我们可能拥有来自耶路撒冷神殿的文献资料。这是来自这座神殿的巨大财富。”
《死海古卷》手卷来源更广?
卡尔吉尔等很多现代考古学家认为,艾赛尼派教徒只撰写了部分《死海古卷》而不是全部。最近发现的考古证据显示,犹太人中的“异类”可能在公元70年左右经过库姆兰,当时的耶路撒冷被罗马人围攻,耶路撒冷神殿以及这座城市的大部分地区毁于战火。
以色列考古学家罗尼·赖希领导的研究小组在耶路撒冷地下发现了古代下水道。在下水道,他们发现了一些文物,其中包括陶器和钱币,年代可追溯到耶路撒冷遭围攻之时。根据《书写死海古卷》的描述,这些发现说明当时的犹太人可能借助下水道逃跑,一些人可能带走了珍贵的宗教手卷。值得关注的是,下水道通向汲沦谷,汲沦谷与死海和库姆兰之间只有很短的一段距离。
用于盛装手卷的罐子可能提供另一个证据,证明《死海古卷》是异类教派的经文。耶路撒冷希伯来大学的加恩·冈纳维格对在库姆兰洞穴内发现的器皿碎片进行了化学分析。冈纳维格在纪录片中指出:“我们挑了一片陶器碎片而后将它碾碎并送进一个核反应堆接受中子轰击。在此之后,我们又对制造陶器所用粘土的化学特征进行了测量。就像没有完全相同的DNA一样,地球上也没有化学成分完全相同的粘土。通过对粘土化学成分进行分析,我们便可锁定一个特定地区,进而确定陶器在何处烧造。”冈纳维格的结论是:用于盛装《死海古卷》的陶器只有一半在库姆兰烧造。
“外来论”遭所有人排斥
并非所有人都认同《死海古卷》可能来自库姆兰以外地区的这一观点。纽约大学的斯奇弗曼说:“我并不赞同这种观点。”他指出,自上世纪50年代,手卷由来自耶路撒冷的多个犹太人群体书写的观点就已经出现。“这一理论实际上被这一领域的每一个人所排斥。认为有人从其他地方带来这些手卷并将其保存在洞穴内的观点成立的可能性极低。原因在于:绝大多数手卷主题一致,是一个整体。”
斯奇弗曼说:“如果手卷来自其他地方,假设由其他犹太人群体带到这里,你应该发现与这些群体的意识形态相一致并与艾赛尼派相左的内容,但事实情况并非如此。”他指出《死海古卷》与坚贞信徒等群体之间并不存在任何联系。
加州大学洛杉矶分校的卡尔吉尔也赞同斯奇弗曼的观点,并指出《死海古卷》的大部分内容在意识形态,对救世主的期待、对经文和犹太律法的解释以及历法日期等方面拥有极大的一致性。他说:“但与此同时,如果认为所有手卷均由库姆兰一个单独的宗派所写,那又很难解释部分手卷中的内容为何在意识形态上存在差异。”
洞穴是古卷临时存储地?
如果卡尔吉尔以及其他人的观点是正确的,那就意味着现代学者所说的《死海古卷》并非完全出自一个与世隔绝的犹太人群体之手。它们可能是当时惊恐万分的犹太人并未取走的珍藏,当时的情况可能不允许他们这么做,只能让它们留在沙漠洞穴内。卡尔吉尔说:“不管是谁撰写了这些手卷,手卷的主人都非常小心谨慎地对待,确保它们能够幸存下来。不管是不是由艾赛尼派教徒所写,《死海古卷》都让我们得以了解1世纪犹太教存在的丰富的多样性。” (秋凌)
4.“无水之地”戈壁沙漠
在这张由欧洲卫星拍摄的雷达照片中,蒙古戈壁沙漠的多岩石地形看上去像是墨西哥湾泄漏原油最终形成的模样。与风沙漫天飞的撒哈拉沙漠不同,戈壁(蒙古语中“无水之地”的意思)是由一个大盆地内大量多碎石的小盆地构成的。据欧洲航天局科学家介绍,这样的地质特征为考古学与古生物学证据的保存创造了理想条件。
5.太空望远镜低温镜面
一名美宇航局工程师站在可能是发射到太空的温度最低的几面镜子前面:这六面镜子属于詹姆斯-韦伯太空望远镜的一部分,日前在美国阿拉巴马州的马歇尔太空飞行中心接受了测试,以研究在极端气候条件下结构如何改变外形。这些镜子全部用铍材料制作,必须要在华氏零下379度(约合摄氏零下228度)的气温状态下工作,搜集和反射遥远星系释放的微弱红外光。
但是,它们都必须要通过人工方式保持凉爽,即便是在寒冷刺骨的太空,因为詹姆斯-韦伯太空望远镜本身热量会令镜面温度上升,从而令数据出现瑕疵。按计划,詹姆斯-韦伯太空望远镜将不迟于2014年发射,在此之前,该望远镜的18面镜子还要接受两次温度测试。
6.恒星照亮云状“煤烟”
在这张于7月28日公布的红外照片中,两颗明亮的恒星照亮了银河系外缘的云状“煤烟”。照片是由“斯皮策”太空望远镜拍摄的。这张假色照片可以有助于天文学家研究银河系中称为多环芳烃的化合物。多环芳烃在地球上通常发现于汽车尾气和烧碳烧烤中。在太空中,这种化合物形成于诞生恒星的物质云中。作为GLIMPSE360计划的一部分,“斯皮策”太空望远镜一直在拍摄银河系远端的照片。GLIMPSE360计划建立于天文学家以前对银河系中心的研究基础之上。(秋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