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席研究员朱娜·梅德福德和另一名研究员站在神奇的植物旁边,这种植物在探测到爆炸物时会改变颜色。
植物DNA中的受体蛋白能够对有威胁的刺激物做出反应,释放出可导致叶表皮变厚的化学物质,进而改变叶子颜色。科学家对这种防御机制进行改造,让植物能够对爆炸物中的化学物质做出同样反应。
梅德福德教授与五角大楼的防御专家合作进行这项研究。
除了为我们提供食物和营造美丽的景观外,植物也能挽救我们的生命。现在,美国科学家已经取得这项看似不可能的成就。他们成功培育出能够探测炸弹的植物。在探测到确定的化学物质时,这种植物的受体蛋白便会改变叶子颜色。
毫无疑问,成功培育出这种神奇植物具有非常重要的意义。这种植物可以部署在机场安检门,一旦有携带炸弹的恐怖分子经过,叶子便会变成白色。植物DNA中的受体蛋白能够对具有威胁的刺激物做出反应,释放被称之为“类萜”的化学物质,让叶表皮变厚,进而改变叶子颜色。培育可探测爆炸物的植物的基础就是这种防御反应。
美国科罗拉多州大学生物学家朱娜·梅德福德与五角大楼合作进行了此次研究。梅德福德教授表示:“植物不会跑,无法躲避威胁。它们进化出非常复杂的系统,探测周围环境的威胁并做出反应。”研究人员设计了一款程序,处理植物的天然防御机制,让植物的受体能够对爆炸物、空中和水污染中的化学物质做出同样反应。
电脑设计的受体经改造后能够在植物体内发挥作用,在细胞壁上探测附近空气或者土壤中的污染物或者爆炸物。探测到这些物质后,这种植物会激活一个内部信号,促使叶子的颜色从绿色变成白色。梅德福德表示:“我们希望培育出直接来自于大自然的植物探测器。我们‘教会’植物如何探测我们感兴趣的物质,并以任何人都能看到的方式做出反应,通知我们周围有危险物质存在。”
梅德福德指出,植物的这种探测能力与狗类似或者超过狗。通过改造,任何植物都可以具备这种探测能力,用于实时探测多种污染。发现目标物质时发生的颜色变化可以借助卫星进行探测。最近,美国国防威胁降低局向梅德福德及其团队提供了790万美元研究经费,分3年提供,帮助他们将自己的发现应用于“现实世界”。研究发现刊登在《公共科学图书馆·综合》杂志上。
新浪环球地理讯 北京时间4月20日消息,据美国国家地理网站报道,根据一项最新的模拟研究显示,在围绕双星或多星系统运行的行星上可能会进化出人类肉眼看上去呈现黑色的植物。研究同时还认为这样的生物甚至可能还会发展出自己的移动“遮阳伞”来躲避致命的太阳耀斑。
地球上的生命活力都来自太阳的恩泽,阳光驱动了植物的光合作用,通过这种作用植物能借助太阳辐射能和空气中的二氧化碳合成糖类物质。我们太阳距离地球的距离,它的颜色和温度决定了地球上的植物可以吸收大部分波长的光,但却不吸收绿色光,这一波长的光背反射回去,进入我们的眼睛,于是我们感觉到植物呈现绿色。
但宇宙中大部分其他恒星和太阳不同。银河系中,超过八成的恒星是暗淡的红矮星。因此,天体生物学家们认为生活在围绕此类恒星运行的行星世界上的植物,如果同样发展出了光合作用,那么它们将进化出不同的波长吸收模式,因而呈现红色、蓝色、黄色、紫色甚至灰黑色,以便更有效的吸收有限的光照资源。
而另外一方面,宇宙中还有超过三成的恒星系统中包含两颗或两颗以上的恒星。目前还不清楚在这样的多恒星环境下行星将如何演化。
英国圣安德鲁斯大学天体生物学家杰克·奥马利·詹姆斯(Jack O'Malley-James)是这项模拟研究的负责人。他说:“我们认为在这样的多光源情形下,植物可能将有选择性的挑选一颗恒星作为自己偏好的光源,而不是两颗恒星的光源全部吸收。但在一个拥有两颗暗淡的红矮星组成的恒星系统周围,你可能没什么选择,只能有一种颜色,或许是灰黑色。”
恒星耀斑的威胁
詹姆斯和同事们对一颗假想行星围绕各种双星和三恒星系统运行的情况进行了模拟。在一些模拟情形中,恒星系统中仅包含有红矮星,但在另一部分情形下,考虑一颗红矮星和一颗类似太阳那样的主序星组合,甚至考虑行星围绕两颗类似太阳的主序星运行的情形。
在大多数情形下,绕转的行星都能获得足够进行光合作用的光照强度。但詹姆斯警告说,那些围绕红矮星运行的行星世界可能需要额外的措施来确保自己的生存无虞。
他说:“红矮星非常暗淡,这意味着你必须位于比日地距离小5倍的位置上才能获得足够强度的光照。但由于红矮星具有比太阳强烈的多,频繁的多的耀斑爆发事件,这将威胁生命的生存。”
因此,詹姆斯设想在这样的世界中生存的植物应该会进化出某种“遮阳伞”来保护自己免受耀斑的袭击。而如果这种植物生活在水中,它们则可能进化出某种探测机制,一旦察觉到耀斑爆发粒子的到来,便会暂时沉入水中躲避,等到爆发过后再升上来,从而保护自己脆弱的光合作用机制。
而来自圣安德鲁斯大学的另一位天体生物学家,也是詹姆斯博士的论文指导老师詹尼·格里维斯(Jane Greaves)也表示:“可以移动的植物,能主动躲到岩石后面去躲避太阳耀斑。这样的想法真的很酷。这项研究是首次对这种特定生活环境下的生物生存模式进行具体的设想。这很重要,因为这样的恒星环境是宇宙中最为常见的。”
南希·江(Nancy Kiang)是美国宇航局戈达德空间飞行中心的一位生物气象学家。她对外星植物可能具有的色彩模式进行了多年的研究。
但南希表示她从未考虑过在一个多恒星系统下,植物可能具备的色彩选择模式。因此她急切的想了解詹姆斯的研究。她说:“我很想知道,在多于一个恒星光源的情形下,植物的遮阳结构将如何进化。”
如何搜寻“非绿色”植物?
对外星植物可能的颜色,以及它们可能的行为方式的推测并非仅仅为了满足好奇心。
天文学家已经开始使用大型望远镜对远在数光年之外的行星世界进行观测。借助极度灵敏的探测器,他们试图检测这些行星大气中是否存在受植物叶片反射的光子信号,从而了解这些行星世界上是否存在外星生命。
而詹姆斯博士的此项研究对于这些观测项目所收集的数据分析将具有重要的参考价值。它将为分析人员指明道路。
格里维斯告诉《国家地理》编辑说:“我们还没有到达那一步,但我们至少已经开始知道该怎么去做这件事。在未来十年内,我们将获得类似欧空局极大望远镜那样口径的大型设备,这将大大有助于我们的研究工作。这台大口径望远镜预计2018年就可以建成。”
欧洲“极大望远镜”(ELT)的主镜口径138英尺(约合42米),它将有能力检测到系外行星大气中的成分信息数据,从而帮助研究人员判断那里是否存在外星生命形式。
未来即将升空的美国宇航局“詹姆斯·韦伯空间望远镜”则将使这样的观测更加容易。而如果能建成空间观测望远镜阵列,那么其分辨率更是将无与伦比,前所未有。不过由于这样的设备所涉及的复杂技术和高昂开支,暂时很难实行。
格里维斯说:“现在确实有一些非常雄心勃勃的计划,但一切都还得取决于他们是否有决心按照既定的日程时间表去完成这些大型设备的建造。”(晨风)
通灵
一座座砖土房屋在漫天黄沙中依稀难辨,有些时候,连曾经住在这里的司机张凤仁也找不到本来就很难辨认的道路,只能凭路边的沙丘形状来定位。这是一次通往肉苁蓉产地的漫长旅程,半沙漠半戈壁的世界里,看到的最多的是白刺,然后就是骆驼粪。这一次,骆驼粪是新鲜的,司机说有希望在前面发现它们,但实际上,到了目的地,我们看到的是两头野驴。
牧民聂兵胜的家在乌布里和沙漠边缘。从这里再往北200公里就是外蒙古,一路上,一辆又一辆扑面而来的卡车满载外蒙挖来的煤迅驰而过,手机信号时有时无。沙尘不时漫上公路,能见度有时降至20米以内。
肉苁蓉对阿拉善当地人来说,并不是什么需要主动去服用的壮阳药物。这里地处苦寒之地,但拥有足够的羊群。羊肉是最好的壮阳食物,张东仁如是说。作为每年采购批发3到5吨肉苁蓉,并逐年增量的商人,他本人并不吃肉苁蓉。
他说,广东福建那边更喜欢吃这类补品,那里天气热,吃其他壮阳的都不行,唯独肉苁蓉性温和,可以让他们不至于补得流鼻血。
当地肉苁蓉采购价是每公斤120元左右,加价20元左右他就将采购来的优质肉苁蓉卖给经销商。总之,锁阳、肉苁蓉以及枸杞、甘草等等,他都当土特产来销售,“要说补,今晚要吃的沙葱、韭菜,都是天然绿色的补品,这羊肉也是,羊是农民家养的,比阿拉善盟那边农家乐的羊肉好多了。”
的确,丰盛的晚饭从白天就开始准备了,那羊肉,膻味极轻而羊脂香味极浓,另一盘郁郁葱葱的沙葱,是来的路上,张东仁和司机两人用十分钟在路边采的,那沙葱生吃时,有一股辛辣味,但炒熟了拌醋,味道近似金针菇,又不似后者那般滑腻。用筷子夹上这肥润葱绿的一大捧,足可令那些素食主义者不知荤与素的界限。
张东仁小时候去镇上读书要走三天三夜,那个时候,沿路的梭梭树漫山遍野,但现在只能看到一部分。这还是退牧还林的成绩:多年前,林业局给予牧民以相应补贴,这些地方将被限制放牧。看来,退牧还林和退牧还草的绩效是显著的, 一路上,白草和猫耳油勉强覆盖了沙地,也许再过很多年,西蒙草原可复旧观。
阿拉善号称“世界苁蓉之乡”,这里因地理环境和气候条件独特,所产肉苁蓉肉厚、富含胶质、鞣质,其中吉兰泰的肉苁蓉产量大约维持在几吨左右,巴丹吉林沙漠则可供应几百吨。这些产地在内蒙古寄生于梭梭的荒漠肉苁蓉,要比新疆那里寄生于红柳的管花肉苁蓉,在品质上高出不少。据《本草纲目》记载:“肉苁蓉,味甘,微温,无毒……益髓,悦颜色,延年,大补壮阳,日御过倍……”
但买肉苁蓉的顾客并不能轻易区分各种肉苁蓉的质量,更是好奇于世界上还有比肉苁蓉质量更好的油苁蓉与更珍贵的血苁蓉。很多买家都片面以为,肉苁蓉越长越粗,就越有滋补功能,殊不知肉苁蓉要是长得太快,那再长也不见得有什么更多功效。张东仁说,长得慢的肉苁蓉,其上的鳞片排列紧密并且是横着的,它们之所以长得慢,不是因为沙地贫瘠,而是由于沙丘不断覆盖上去,让这样的肉苁蓉十几年都长不出头,直到沙丘整体移过,肉苁蓉才能从沙丘的另外一端熬出身段。
中国农科院植物研究所曾有研究人员对肉苁蓉进行了科学分析,发现长度大约在10厘米左右的,有效成分含量相对最高。张东仁曾和他交谈了三天三夜,知道了很多肉苁蓉的知识。他相信科学,认为肉苁蓉是不是能壮阳,这应当交给科学去决定,而不是凭空猜想。这一点,和壮阳药材最终消费者的想法,背道而驰。
他曾做了多年水泥销售,说起肉苁蓉锁阳的经销,也是忽而自得忽而自卑。他能在很短的时间内察言观色,筛选出可以长期合作的优质买家,也对在阿里巴巴和淘宝上竞争不过其他卖家而叹气,并对向上海等大城市去发展而感到害怕。“我们没什么文化。”似乎在他印象里,上海就代表着文化:现在有世界博览会,以前有淮海公园。他80年代曾游玩过淮海公园,花了一角钱,没想到逛了一圈就到出口外边了。“嗨,这么小,也好叫是公园。”到今天说起这事情,他还耿耿于怀,对他这个自己就有13平方公里牧地的人来说,上海的淮海公园真的是太小了。
我们决定第二天一早趁下雨之前去挖肉苁蓉,为此得在聂兵胜家住一晚上,并得先去几十米开外的他父母家,拜访一下聂家两位七八十岁的老人。
聂兵胜的爷爷今年已八十岁,趺坐在床,说起近况,真是念念不忘政府每月给他们的补贴。现在,两老不用干活,一个月也能拿到一千多元,这在当地算是一笔很不错的收入。同时,他们的吃喝都是自家种的,沙漠里也没什么花钱的地方,这些钱全都可以存下来留给子女。聂爷爷早年就加入了共产党,但“文革”时期,因不耐烦开那些没完没了的会议耽误农活,就提出退党,他想这样就可以不必每逢开会就得骑一天的骆驼进城了。结果,他被批斗。
由于现在牧民不放牧还有补贴,养老金等也一样不缺,于是不少当年费劲将户口搬到城镇的牧民就又想搬回去,但户籍制度使这种想法成为不可能。不过,选择搬进城镇的张东仁,在城镇的生活还是挺有章法。妻子在家张罗一切,小孩今年高考,他自己无师自通鼓捣了一个专卖肉苁蓉锁阳等特产的网站。虽说那个网站做得土得掉渣,他还是得到了不少订单。一个商户诚恳地评价说:老张,这个网站土得好,朴实,可信。
早上起来,张东仁的膝盖有些疼痛,他说,这里的人普遍都有风湿性关节炎,就跟南方人普遍都肾虚一样。这是一个比较独特的体质人类学上的评价,也许是地域歧视,也许是果真如此,谁知道呢。
吃罢冷羊肉泡热砖茶,车行十几分钟,我们来到挖掘者李国胜家,他们家不仅放牧,也种田,门口那十来只鸡,天天吃着沙漠里的一种黑色甲虫,据说这些鸡的味道,由是而鲜美独特。进门,谢过馍馍,接过砖茶,寒暄几句,就出门去找肉苁蓉。
现在已经到了采挖肉苁蓉季节的尾声,能发现的肉苁蓉已经不多了,尽管如此,在半小时脚程范围内,我们还是先后找到了四丛。当然,其中一丛是我们真正的发现,另外三丛,是张东仁得知我要现场采挖,就早几天通知了李国胜,要他事先找到记住,免得到时候我们在沙漠里白忙活。
露出地表的部分,肉苁蓉比锁阳要高大。由于见过惊世骇俗的锁阳形状,所以我对长得比较迷人的肉苁蓉并不大惊小怪。拍过照片后,正式挖掘开始。肉苁蓉根部周围的沙子很快被铲开,大约铲到四五十公分后,就到了它和宿主植物梭梭树的连接部。那是一个直径大约1.5厘米左右的块茎,是梭梭树输送营养给肉苁蓉的唯一通道。肉苁蓉在这里被折断,并和宿主分离。
现在,它握在我手里,手感外软内硬,其根部肥大圆润,通体带着一点点玉石般的漫反射折光,晃一晃,底下传来类似骨骼链系统带来的滞后动感效果,其上鳞结铺展有序,很有捏着能立地成妖但还在冬眠中的蛇的感觉,这是一种奇异的万物有灵论感觉吗?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以上的描述,都是正人君子的描述,事实上,我想要说的,不是以上这些内容,而是肉苁蓉是我见过的天下最淫荡的女人,只不过化做了植物,但我能感觉到它在我手里的颤抖,一阵又一阵的悸动,大漠上,风猎猎作响。
如今,这株肉苁蓉安静地躺在狭长的铺了金黄绸缎的礼品盒里,一个月时间过去,头部穗状花序排列的一朵朵花苞慢慢开放又慢慢衰败,这些花,管状针形,通体奶白,但顶部却抹着一些浅紫罗兰色。这个过程会消耗块根里储存的养分,等繁花似锦的时刻,它所有的营养也就耗尽。所以,采肉苁蓉,一般都抢在未开花之前就采挖,收获之后,要及时摘去顶部,以阻止其继续生长消耗养分。
图1:靠山吃山,张东仁在阿拉善左旗的专卖店堆满了晒干待售的肉苁蓉。从牧区收来新鲜货,晒干后销往沿海大城市,至于本地人,在这漫天黄沙里,长的比肉苁蓉还欢实,哪儿需要什么味甘无毒的那块根茎!
图4:掘开冰冻的沙地,两支肉苁蓉暴露在阿拉善沙漠酷寒的冬天里。野生肉苁蓉生长在沙漠腹地,寄生于梭梭根部,可耐极寒酷热,可深埋地下数年不见阳光而孜孜不辍,于是成就人参般功效。
新浪环球地理讯 北京时间9月29日消息,据美国国家地理杂志网站报道,在韩国最新进行的科学考察中,科学家发现了117种新物种,同时为此前从未在韩国发现的15种物种进行记录。以下就是这些罕见物种的图片,其中包括学名“Liomera margaritata”的毒蟹、长着幽灵般透明身体的玻璃虾、只在韩国发现的彩色鼠李虫以及此前只在日本发现的苔藓Calypogeia japonica。
1.小虾庇护所
在这幅未标注日期的照片中,两只体型很小并且身上布满斑点的虾栖息在一个韩国江珧蛤壳上。江珧蛤是一种咸水蛤蜊。这种体型微小的甲壳类动物被称之为“江珧虾”,此前曾在日本和澳大利亚被发现。科学家于9月初宣布最近才在韩国发现江珧虾的踪迹。
韩国国家生物资源研究所(NIBR)韩国本土物种项目负责人金敏合(Kim Min-Ha)解释说,江珧虾与蛤蜊形成共生或者依赖关系。她在接受电子邮件采访时表示:“我们认为江珧蛤为虾提供了庇护所。”
生物资源研究所的本土物种项目于2006年启动,将一直持续到2014年。这一项目旨在对朝鲜半岛的动植物多样性编制目录。
2.红色毒蟹
照片于9月初对外公布,展现了一种学名为“Liomera margaritata”的小型红蟹。在韩国发现并记录这种螃蟹在历史上还是第一次。韩国国家生物资源研究所的金敏合说,这种螃蟹的肉几乎一定对捕食者具有毒性。但即便如此,这种螃蟹也只以藻类为食,不会使用它们的毒素。
Liomera margaritata身长只有0.7英寸(约合1.7厘米),此前曾在马达加斯加、越南、泰国、印度尼西亚和日本被发现,最近又在韩国济州岛附近水域发现它们的踪影。金敏合说:“这种螃蟹行动迟缓,通常躲藏在岩缝中。”
3.幽灵般玻璃虾
照片于9月对外公布,展现了一只韩国玻璃虾。韩国国家生物资源研究所的金敏合表示,玻璃虾长着幽灵般的透明身体并且喜欢夜间活动,因此很难被人发现。这些独特的特征可能帮助解释为何最近才在韩国济州岛附近水域发现玻璃虾的踪影。此前,人们曾在香港和日本发现这种虾并进行记录。金敏合说:“人们经常发现这些身体透明的虾生活在其他动物身上,例如海葵、海参以及软珊瑚和硬珊瑚。”
4.彩色植物居民鼠李虫
这幅9月公布的照片展现了新发现的彩色鼠李虫(鼠李是一种植物)。鼠李虫是韩国国家生物资源研究所的研究人员最近发现的17种新昆虫物种之一。这种昆虫的身长只有大约0.1英寸(约合3毫米),是在韩国京畿道首尔国立大学的植物园附近发现的。鼠李虫这种新物种生活在鼠李上,目前只在韩国发现它们的身影。
韩国研究小组希望在日本名古屋于10月举行生物多样性大会前,尽可能多地记录本土物种。国家生物资源研究所所长金宗俊(Chong-chun Kim)在一份声明中说:“尽可能地多地发现本土物种是摆在我们面前的最根本并且最紧迫的任务。”
新浪环球地理讯 北京时间9月8日消息,据美国国家地理杂志网站报道,人口增长和农牧业发展,对非洲的生态环境造成很大破坏,很多生物走向灭绝。下面是非洲正在消失的豆娘、鱼类和野生开花植物。
1.南非雏菊
这种雅致的雏菊只在南非西开普的几个水塘里才能看到。然而农牧业的发展,不断蚕食这种植物的生长栖息地,导致它的数量越来越少。2010年9月1日,国际自然与自然资源保护联合会(IUCN)把这种植物纳入到它的物种濒危红色警报名单里。
从1998年至今,全球进入国际自然与自然资源保护联合会这一名单的濒危开花植物的数量从原来的5186种上升到8084种。
2.濒临灭绝的鱼
据国际自然与自然资源保护联合会的最新评估报告显示,非洲有超过20%的淡水物种濒临灭绝,这一结果是根据一项为期5年的研究得出的,该研究对南非的5167种淡水鱼、软体动物、螃蟹、植物和昆虫进行了长期调查。
Singidia Tilapia Orecochromis esculentus是一种棘鳍类热带淡水鱼,现在它是更具攻击性的入侵物种的捕食对象。据国际自然与自然资源保护联合会2009年红色名单显示,被评估的淡水鱼中,有37%的(3120种)受到灭绝威胁。
3.豆娘
国际自然与自然资源保护联合会对非洲淡水物种进行评估时发现,这种学名是Pseudagrion kaffinum的豆娘,只能在埃塞俄比亚的西南高地才能见到,该研究成果发表在2010年9月的杂志上。人口不断增长和湿地污染导致这种动物濒临灭绝。
国际自然与自然资源保护联合会物种项目副主管吉恩·克里斯托菲·维耶在一项声明里说:“尽管淡水生态系统仅覆盖了地球1%的表面,但它为大约7%的生物提供了栖身之所。”
4.出淤泥而不染:湿地开花植物Oxalis dines
Oxalis dines是南非西开普的另一种遭农业和畜牧业威胁的湿地开花植物。国际自然与自然资源保护联合会(IUCN)官员表示,他们希望这份新报告能促使人们更清醒地认识到非洲的大型水利项目,例如几座大坝,给这里的生态带来多大危害。
这项研究的负责人、国际自然与自然资源保护联合会淡水多样性部门主管威廉·达尔瓦尔说:“非洲是多种多样的淡水物种的家园,其中有很多仅非洲才有。”
新浪环球地理讯 北京时间8月17日消息,据美国国家地理网站报道,美国科学家进行的一项新研究发现,海水颜色能够让飓风改变方向,也就是说,如果海水变色,飓风也会变向。值得关注的是,全球气候变暖可能已经让海水变色,这也就意味着科学家可以根据海水的“脸色”判断哪些地区将被飓风袭击,哪些地区又会幸免于难。
此项研究由美国海洋学家阿南德·加纳纳德斯坎领导。研究人员利用电脑模拟,寻找海洋颜色与强热带气旋之间的联系。在北大西洋和太平洋东北地区,强热带气旋被称之为“飓风”,在太平洋西北地区则被称之为“台风”。
加纳纳德斯坎就职于美国新泽西州普林斯顿的地球物理学流体动力学实验室。他表示:“我们的小组创建了气候模型。我的其中一项工作就是让这些模型变得更接近现实情况。”一种让模型更接近现实的方式就是密切关注很少被人研究的变量,例如海水颜色。
在北太平洋,海水的主要颜色为绿色,这要归功于大量含有叶绿素的微小植物,也就是浮游植物。通过吸收阳光,这些漂浮的植物可让海面相对保持温暖。浮游植物的数量越少,来自太阳的热量就越集中在更深的海洋区域。
在他们的气候模型中,研究人员减少了北太平洋环流的浮游植物数量。北太平洋环流是巨大的螺旋水流,可遍布整个海洋。加纳纳德斯坎说:“这些环流本身就非常清澈,我们使其完全清澈。”研究发现刊登在即将出版的《地球物理学研究快报》上。通过澄清环流中的海水,研究小组剥离了环流最浅水域的热量,这是一个至关重要的变化,因为温暖的表面海水是强热带气旋的动力来源。
热带气旋往往在赤道一带,也就是热带暖水上方形成,而后向北或者向南移动,进入亚热带。举例来说,在太平洋西北部地区,热带气旋通常向北移动,袭击日本和中国。但在电脑模型中——北太平洋环流被去除了颜色和热量——离开热带并向北移动的飓风数量与正常情况相比减少了三分之二。在没有温暖表面海水的支持下,风暴变得难以维系。由于北部更清澈的海水,热带气旋往往紧靠赤道地区并袭击菲律宾、越南和泰国。加纳纳德斯坎说:“消除环流颜色产生巨大影响,这一结果令我非常吃惊。”
生物地球化学家曼弗雷德·马尼扎表示,由于生产力——也就是孕育浮游植物等生物的能力较低,环流被誉为“海洋中的沙漠”。马尼扎就职于美国加利福尼亚州的斯克里普斯海洋学研究所,并没有参与此项研究。他说:“环流生产力较低可能由气候变暖所致。”
根据最近刊登在《自然》杂志上的一项研究发现,海洋“失色”的现象可能已经发生。根据这项研究,由于海洋表面变暖,所混合的较冷较深海水更少,后者含有大量海洋营养物质;生活在浅水域的浮游植物因此被饿死。
但加纳纳德斯坎指出,其他研究发现浮游植物数量在最近几十年呈增长趋势。他说:“在估计(海洋中)的叶绿素变化时,一个大问题就是来自卫星的优秀记录只有一个,也就是美国宇航局已经工作了12年的海洋观测全视场传感器。”在未来,加纳纳德斯坎及其研究小组将利用卫星数据跟踪海洋颜色变化,用以确定海洋颜色是否与真实世界中的热带气旋路径存在联系。(孝文)
撰文:弗吉尼亚· 莫雷尔 VIRGINIA MORELL
摄影:蒂姆· 拉曼 TIM LAMAN
翻译:陈昊
唐纳德的塔楼是这片森林中最高的,虽没有另一位唐纳德的特朗普大厦( 地产大亨唐纳德· 特朗普的产业)那般雄伟,但同样令人印象深刻,是用它手头的唯一工具——鸟喙所建。唐纳德是一只冠园丁鸟,住在巴布亚新几内亚阿德尔博特岭幽暗的森林中。在一片青苔中央,它用小树枝围着一棵树苗交错缠绕,搭成尖塔。它在塔底部布置成堆的坚果、甲虫和乳白色蘑菇,较低的树枝上还挂起了毛虫粪便制成的花环。打扮完毕之后,塔楼赫然耸立地面之上,高达1米左右,如灯塔般直指天际。唐纳德落在附近一棵树上,引吭向天。哒哒哒,它向空中呼唤,哒哒哒。
所有这一切——精心搭建的高塔、美丽的礼品以及刺耳的高叫——为的是一个目的:说服雌性冠园丁鸟,让它们相信,唐纳德是这片地区最棒的小伙儿,姑娘们就得选它做伴侣。唐纳德的漂亮高塔经得起考验吗?
“这是场终极考验。”堪萨斯大学鸟类学家布雷特· 本兹说。就是他为唐纳德取了地产大亨的名字。“好了,现在它的塔是附近最高的,咱们来看看它能不能招来个姑娘。”
已知的20种园丁鸟中,有17种都会为求偶而搭建工事,搭出的巢穴类似藤架或凉棚,屋前还有精心修饰的平台。本兹对他在这片森林中找到的所有冠园丁鸟的凉棚都进行了测量,因此,他可以权威地评判唐纳德的成绩。同时,本兹还对唐纳德及其他雄鸟的行为了若指掌,因为他在隐蔽处架起了摄像机,记录下鸟儿们的一切行动,包括其交配过程。
科学家对园丁鸟兴趣浓厚,是因为这种鸟清晰地展现了性选择的力量。这种进化过程中的影响力由查尔斯· 达尔文定义,为的是解释雄性动物用来招摇的遗传特征,比如叫声、明亮的体色、尖角等等。达尔文指出,大多数动物都是由雌性选择雄性,选择的标准则是雄性用来吸引它们的外形和派头。由于大多数的园丁鸟都是一夫多妻制,也就是说,一只雄鸟会与多只雌鸟交配,而且这些雄鸟会建起装饰精美的高塔,因此,它们是验证性选择学说的最佳物种。雄鸟不帮助雌鸟搭巢、孵卵或哺育雏鸟——它所给予的只有基因。因此,雌鸟在选择雄鸟时十分挑剔。
人们研究园丁鸟的另一个原因是,它们与人类惊人地相像。进化生物学家贾里德· 戴蒙德称它们为“与人类最为神似的鸟类”。这种鸟儿搭建起类似洋娃娃之家的小屋,颇有艺术家风范地摆放花朵、树叶和蘑菇,有的会同时鸣唱另一物种男女二重奏的两个声部,还有的能轻松模仿笑翠鸟的沙哑笑声和链锯的轰鸣。另外,它们都会跳舞。再说说唐纳德布置的那堆甲虫:它为了单纯的装饰性目的而把它们杀死。已知的物种中,除园丁鸟外,只有人类会以这种方式处理动物。
鉴于园丁鸟这些天才的行为,有些研究人员认为它们具有审美情趣以及模糊的文化意识,这些特征在除了人类以外的物种中极少出现。(现在的观念认为有些灵长类,比如猩猩,也具有文化传统,但没有审美能力。)
“雌性充当评委。”本兹一边拨开遮挡物,一边告诉我。我心中默默为唐纳德祈祷着,轻手轻脚地钻入掩体。此时天刚破晓,下着毛毛细雨,交配季节中,这种天气最受冠园丁鸟喜爱。透过遮蔽物,我看见唐纳德落在它平时展示歌喉的树枝上。挺不起眼的家伙:跟八哥差不多大,一身草绿色羽毛,头顶一道橘黄色条纹。它发出机关枪般的叫声,一片破败的黄叶落在它塔楼脚下的青苔上。唐纳德立即从树上飞下,清除落叶。姑娘们会欣赏这种做法,我心想。
所有的园丁鸟都是恪尽职守的能工巧匠,它们精心挑选建材,布置极为考究。在澳大利亚,一只双眼湛蓝的缎蓝园丁鸟在它用木棍和草叶搭建的“林荫道”前摆上蓝色的鹦鹉羽毛、白色的蜗牛壳,以及黄色和紫色的花朵。就搜集材料的用心程度来说,很少有能比得上生活在澳大利亚北部开阔林地中的大园丁鸟的。雄性大园丁鸟攒集数千块白色和灰色鹅卵石、蜗牛壳、羊椎骨、成堆的绿色和紫色玻璃片、子弹壳、彩色塑胶条、电线、瓶盖、锡纸、镜子等等——总而言之,一切明艳闪亮的物件,甚至还有CD光碟。毫无疑问,这些东西起到讨好异性的作用,但同时,鸟儿还利用它们互相竞争。“它们互相争斗,偷对方的装饰品,还捣毁对手的房屋。”加州大学圣巴巴拉分校的研究员娜塔莉· 多尔说。
冠园丁鸟也会发起类似的争斗,但今天没有对手来唐纳德的塔下挑衅。它飞回枝头,加快了鸣叫的频率——这是它发现异性的信号。但附近的雄鸟也开始唱起相思小曲——它们都在树上为这只雌鸟展开竞争。
唐纳德上演一出鸟叫与树蛙叫声交替出现的演唱,然后从树上跳下,落到它的青苔坪上。它在尖塔后弓起后背,把嘴朝向树梢轻声啁啾。突然,塔前出现了另一只冠园丁鸟,与唐纳德羽色相同,但头部更圆。是只雌鸟!
好了,唐纳德成功招来一只雌鸟,现在,它要努力把姑娘挽留下来。
唐纳德与雌鸟开始玩起捉迷藏。它展开之前隐藏起来的橘黄色羽冠,斜张着翅膀突然向雌鸟冲刺,之后又迅速撤回,收起羽冠。它的羽冠如尖钉般耸立,鲜红似辣椒,样子有点像“摇滚铁公鸡”洛·史都华。它双脚紧抓青苔地面,上下左右地晃动身体,一面啁啾鸣唱,活像个摇滚巨星。然后它跑回塔后,再从另一侧跳出来冲向雌鸟。它们俩绕着尖塔你来我去,唐纳德冲向它爱慕的对象,后者又跑到另一边,要把追求者的模样和火红的羽冠看个清楚。
如果雌鸟选择唐纳德,它们就会在这青苔坪上交配,但是十分钟后,雌鸟走到青苔边缘,展翅飞走了。它显然没有示意唐纳德追随,因为后者留在塔下,反复鸣唱,音调越来越高。唐纳德哪里做错了?
“也许什么也没做错。”我躲回掩体后,本兹说,“我猜这不是它第一次拜访唐纳德。而且我打赌,它还会再来的。”
可能唐纳德也这么认为。又或者,它期待另一只雌鸟的到来。不管怎样,它都没有浪费时间,又重新回到工作中。它收起狂欢的羽冠,在尖塔脚下闲逛,不时捡起掀翻的青苔和断裂的树枝。它重新摆放好坚果,又清理了甲虫堆。最后,它调整了一下毛虫粪便做成的装饰品。它退后几步,注视整个建筑,仿佛得出结论,尖塔已做好再次接待来客的准备。然后,唐纳德飞回枝头,重新开始鸣唱。哒哒哒,它呼唤着,哒哒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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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浪科技讯 北京时间4月14日消息,据美国国家地理网站报道,德国哥廷根大学古生物学家亚历山大-施密特(Alexander Schmidt)领导的一个研究小组在恐龙时代的非洲古森林发现了30个琥珀化石,这也是科学家迄今在非洲发现的第一批琥珀化石。该小组报告称,这些史前昆虫和植物孢子在距今大约9500万年前封存于埃塞俄比亚中部森林的粘稠树脂中。
1.琥珀中的黄蜂
施密特研究小组在上周出版的美国《国家科学院院刊》上写道,这些生物体的历史最早可追溯至一个特殊的进化时期,在这个时期,那些在今天十分普遍的昆虫种类最早开始在地球上出现。例如,这个小黄蜂就是已知最早的寄生虫之一。它们会在蛾、甲虫等其他昆虫的幼虫中产卵,一旦小黄蜂孵化,就会从这些幼虫的体内慢慢将其吃掉。
2.黄蜂化石
这只保存极为完好的黄蜂体长仅0.4毫米,是科学家在恐龙时代非洲森林中发现的封存于琥珀的昆虫之一。从那里发现的其他昆虫和植物还包括罕见的织网蜘蛛和世界上最古老的蚂蚁之一。亚历山大-施密特说:“‘埃塞俄比亚蚂蚁’对理解蚂蚁进化确实至关重要,因为它是我们发现的第一只来自冈瓦那大陆的蚂蚁。”施密特表示,来自欧洲和东南亚的早期蚂蚁化石表明,昆虫最早来自于其他大陆,但是,“最新发现对这个假说提出了挑战”。
3.蕨类植物毛发化石
罕见的非洲琥珀里还保存了来自白垩纪的细菌和植物残骸,例如这个蕨类植物的星状毛发,蕨类植物从其生长的树上获取营养物。这些琥珀形成于埃塞俄比亚森林依旧主要由针叶树构成的时期。不过,据施密特介绍,他们从琥珀中的植物表皮和拥有琥珀的沉淀物的花粉粒中发现了新出现的开花树种的证据。他补充说,开花植物“虽然是在地球历史晚期进化的,但随后进化速度非常快。”
4.古代蓟马化石
这只封存于琥珀中的蓟马是在埃塞俄比亚最新发现的琥珀化石之一。这也是科学家迄今发现的第三个蓟马化石。蓟马是一种林地昆虫,生活在非洲尚属于冈瓦那大陆这个超级大陆一部分的年代。据领导实施这项研究的德国哥廷根大学古生物学家施密特介绍,非洲琥珀的发现可以让科学家对因开花植物出现引发的一个重要生物变革时期有所了解。施密特在电子邮件中写道:“发现琥珀化石的埃塞俄比亚森林生长于一个开花树种扩大和改变陆地生态系统的时期。”他指出,这些新森林的茁壮成长刺激了昆虫、两栖动物、早期哺乳动物和其他“能构成新生境以及快速多样化”的动物进化。
5.埃塞俄比亚琥珀
这块埃塞俄比亚琥珀最早是在亚的斯亚贝巴(埃塞俄比亚首都)的集市上得到确认的,它来自于一个非洲遗址,该遗址也是非洲已知第一个树汁化石的来源。科学家表示,这块琥珀不同于在非洲以外地区发现的任何琥珀,可能来自于一个以前未知的产生树脂的树种。参与最新研究的维也纳大学古生物学家马蒂亚斯-斯沃基卡(Matthias Svojtka)表示,对封存于非洲琥珀中的动植物种类的研究,将对理解史前冈瓦那大陆森林的昆虫生活至关重要,因为小昆虫不会在岩石中演变成化石。(孝文)
食虫植物设下迷局,然后展开杀戮。捕蝇草的细小绒毛被碰触两次,便“啪”地一声突然关闭。
猪笼草的气味在虫子闻来甘甜无比,但它滑溜的表面却让猎物跌入虎口。
全世界有675种以上的食虫植物,其中许多都采用守株待兔的捕食方式。圆面包大小的捕虫堇长满胶黏的绒毛,困住昆虫的脚步,直到消化液开始工作。
口渴的虫子被匍匐毛毡苔上的水滴吸引,之后便发现自己纠缠在黏性的腺毛丛中。
撰文: 卡尔 · 齐默 CARL ZIMMER
摄影: 海伦妮 · 施米茨 HELENE SCHMITZ
翻译: 陈昊
美国北卡罗来纳州,一只饥肠辘辘的苍蝇在松林中横冲直撞,它被地面上鲜红色花朵形状的物体散发出的花蜜般香气所吸引,降落在其红润丰满的叶面上。苍蝇小酌一口叶子分泌出的甘甜汁液,把腿在叶面一根细小的绒毛上蹭了蹭,然后在另一根绒毛上又蹭了一下。突然间,苍蝇的世界被围墙包裹,叶子的两边向中间合拢,边缘上的棘刺像捕兽夹的利齿一样咬合起来。苍蝇挣扎欲逃的当儿,兽夹已紧闭门户。此时,叶面停止供应蜜液,开始释放消化酶,侵蚀苍蝇的内脏,把其逐渐变成黏稠状物体。这苍蝇经历了身为动物最伤自尊的事:被一棵植物取了小命。
以北卡罗来纳州威尔明顿为中心,周围半径140公里的范围内有一片分布着松树的湿地草原。地球上的捕蝇草原产地仅此一处。这里还生长着若干种其他食虫植物,不似捕蝇草那般有名,分布也较普遍,但诡谲程度却毫不逊色。有长着细长香槟酒杯般叶子的猪笼草,昆虫(有时还有体型更大的动物)失足跌入叶中便命丧黄泉;茅膏菜用黏乎乎的腺毛把虫子拥入怀中;水塘和溪流中还生长着狸藻,啜食猎物好似水下吸尘器。
饕餮动物为生的植物让人发毛又无限着迷,可能是因其悖理而为的行事方式吧。发明我们如今使用的生物分类方法的18世纪伟大瑞典博物学家卡尔林奈对此持反对意见。他宣称,捕蝇草若真以昆虫为食,就会“违背依上帝意愿建立的自然法则”。他推论植物只是不小心才捉到了昆虫,倒霉的小虫一旦停止挣扎,植物自然会敞开叶片,还其自由。
头脑更灵光的查尔斯· 达尔文也为食虫植物颠倒错乱的行为方式深深着迷。1860年,这位《物种起源》的作者遭遇平生所见的第一株食虫植物——茅膏菜之后不久写道:“我对茅膏菜比对世上所有物种的起源更加关心。”他花了好几个月的时间对这些植物进行实验,把各种物体置于叶片上,观察它们用黏乎乎的腺毛把猎物慢慢包裹起来。他用小块生肉和蛋黄刺激这些植物,对一根人类毛发的重量都能激起反应的事实感到惊叹不已。“在我看来,植物界观察到的现象中,几乎没有比这更非比寻常的了。”他如此记录道。然而茅膏菜却对水滴视而不见,即便是从极高的地方落下的水滴。他分析道,如果对雨水的“假警报”也做出反应,这植物很显然就犯下弥天大错了。这可不是偶发事件,这是适应行为。
达尔文把研究领域由茅膏菜扩展至其他物种,最后在1875年把观察和实验结果记录下来,写成《食虫植物》一书。他对捕蝇草迅速精准的反应和强大的力度惊叹不已,称其为“世界上最奇特的植物种类之一”。他告诉人们,叶面瞬间闭合之后,就形成“暂时存在的杯子或胃”,分泌酶,溶解猎物。他还注意到,叶片闭合后要一个多礼拜才会重新张开,由此推论叶片边缘的齿状棘刺给体型较小的昆虫留出脱逃的空间,这样便可使植物不必费时消化分量不足的餐食,从而节约成本。达尔文把捕蝇草瞬间反应的动作(“啪”地一声闭合起来,只用大约0.1秒)比作动物的肌肉收缩。但植物并没有肌肉和神经,那么它们是如何像动物一样做出反应的呢?
如今,使用21世纪高科技手段的生物学家开始了解这些植物狩猎、进食和消化的方式,以及这些奇异的适应行为最初是如何发生的。经过多年研究,亚拉巴马州奥克伍德大学的植物生理学家亚历山大· 沃尔科夫认为自己破解了捕蝇草的秘密:“这是株电动植物。”
昆虫蹭上捕蝇草叶子的一根绒毛时,这动作就产生一枚电荷,电荷在叶面组织内聚集,但还不足以激发其闭合,如此一来就可避免捕蝇草对雨滴之类的假警报发生反应。而运动中的昆虫则很有可能再次触动另一根绒毛,从而增加电荷量,导致叶面关闭。
沃尔科夫的实验揭示出,电荷沿叶面内部充满流体的导管向下传导,使细胞膜上的小孔张开,液体从叶内面的细胞流至叶外面,导致叶面瞬间如隐形眼镜般由凹面翻成凸面。叶面翻转的同时就闭合起来,把昆虫困在其中。
狸藻设置水下陷阱的方式同样手段高明。它把水从小巧的气囊内排出,降低内部气压。水蚤或其他小虫游过时,碰弯气囊上的触毛,开启瓣膜,低压作用把水吸进,猎物也顺流而入。0.05秒的时间内,门户重新闭合。之后气囊内的细胞再次开始向外排水,形成新的真空环境。许多种食虫植物都像捕蝇纸一样用黏乎乎的腺毛粘住猎物,而猪笼草则采用另一种战术,长出长长的瓶状叶片,等待虫儿跌入。最大的瓶子深度可达一尺,能消灭一整只青蛙,甚至是不走运栽进来的老鼠。精密的化学作用把瓶囊变作死亡陷阱。生长于婆罗洲丛林的莱佛士猪笼草产生的甘蜜在引诱昆虫的同时还形成光滑的表面,让虫子站不住脚。降落在瓶口边缘的昆虫脚底打滑,滚跌进去。里面的消化液特质完全不同,不似瓶口的液体那般滑腻,而是胶黏的。苍蝇若想抬腿逃跑,黏液就会如橡皮筋一样紧抓不放。
许多食虫植物具有特殊的腺体,可分泌强效消化酶,穿透昆虫甲壳,吸取猎物体内的养分。而在北美大部分沼泽和贫瘠沙地都有分布的紫瓶子草却征用其他生物帮它消化食物。这种植物体内分布着一张由蚊子幼虫、小飞虫、原生物和细菌组成的食物网,其中许多物种唯有在这种环境中才能生存。动物把落入瓶内的猎物撕碎,小一些的生物以碎屑为食,最后,瓶子草再从这场盛宴的排泄物中吸取养分。“这些动物形成一条加工链,加速了整个反应过程。”佛蒙特大学的尼古拉斯· 戈泰利说,“之后植物再把氧气排入瓶内,给养里面的昆虫。这是个紧密的循环系统。”
马萨诸塞州中部哈佛林区的沼泽地中,猪笼草成片地聚生在一起,每一片中都达数千株。晚春时节里的一天,阿龙· 埃利森领我前往此地观光,我一路走走停停,不时把腿从烂泥中拔出,埃利森总是耐心等待。“没淹没到胯下就不算真正体验过行走沼泽的滋味。”这位林区的资深生态学家说道。
沼泽地上到处翻飞着桔黄色小旗,每面旗帜标记着一株供科学研究用的猪笼草。远处一名学生正在给插了小旗的植物喂食苍蝇。研究人员用掺了特殊的碳和氮元素的食物喂养这些昆虫,这样日后便可采集猪笼草测量其从苍蝇身上吸收的各种元素的数量。由于猪笼草生长缓慢(能存活几十年),所以实验要花费多年才能出结果。
埃利森和戈泰利致力于弄清是何种进化之力促使这些植物对肉类产生胃口。食虫植物以动物为餐显然获益不浅,科学家给猪笼草多喂食小虫,它就长得更大。但是吃肉带来的裨益可能跟你预期的不同。像人类这样的食肉动物利用蛋白质里的碳和肉里的脂肪促进肌肉生长、贮存能量,而食虫植物则从猎物中汲取氮、磷等重要元素用来生成捕光的酶。换句话说,吃肉帮助食虫植物完成与所有植物一样的使命——从阳光中直接获取生长的能量。
但是可惜,它们把这活儿干得不怎么样。食虫植物在把阳光转化为组织的过程中效率极低,这是因为它们要利用大量能量生成捕捉猎物的装备——酶、泵结构、黏性触手等等。猪笼草或者捕蝇草无法进行大量光合作用,是因为它们与其他植物不同,没有平坦的叶面充当太阳能板,来大量吸收阳光。埃利森和戈泰利猜测,只有在特殊环境下,食肉的益处才会高于为其付出的代价。比如,在贫瘠的沼泽地区,土壤中氮和磷含量极低,食虫植物便比那些采取常规手段获取这些养分的植物更占优势。同时,沼泽地区阳光如瀑,即便是效率极低的食虫植物所进行的光合作用也足以生存。“它们处境困窘,却物尽其用。”埃利森说。
进化作用已多次采取这种向环境妥协的折中方案。科学家通过对比食肉植物与其他物种的DNA,发现它们是在至少六种环境下各自独立进化而来。有些看起来互相之间形态酷似的食虫植物,实际上亲缘关系却极为疏远。两种长着瓶状叶子的植物(热带的猪笼草和北美的瓶子草)都生有细长水罐似的叶子,并且采用同样的战术捕捉猎物,然而它们却是从不同的祖先进化而来。
有些情况下,科学家能够观察到复杂的食肉植物是如何从结构较简单的祖先进化而来。比如,捕蝇草与只在茎上生有被动捕食的黏性腺体的露叶毛毡苔有一个共同的祖先。同时它们还与茅膏菜共有一个离现在年代更近的祖先,而茅膏菜不仅生成捕蝇纸似的腺体,还可卷曲叶面包裹猎物。捕蝇草貌似在此种陷阱的基础上进化出了更加高明的版本,长出的叶子犹如大口。
不幸的是,使食虫植物得以在边缘环境中繁荣生息的适应能力,却同时也使它们对环境变化极其敏感。北美地区农业废水和发电污染使许多沼泽地氮含量超标。食虫植物构造精巧,只能适应低水平的氮含量,多余的养料使其生态系统不堪重负。“它们最终把自己的生命消耗殆尽。”埃利森说道。
人类同时还以其他方式威胁食虫植物的生存。如今贩卖奇异食虫植物的黑市极为猖獗,以至生物学家对有些珍稀种类的生长地进行保密。北卡罗来纳州成千上万株捕蝇草被非法采集,在路边摊出售。北卡罗来纳州农业部给捕蝇草涂上无毒染料,这种染料平时看不见,但在紫外光照射下会发亮,这样一来,发现待售捕蝇草的检查员就可以迅速判断出这些植物是花房繁殖还是野外盗取。然而即便可以终止对食虫植物的偷采行为(可能性极小),它们还是会继续遭受其他的冲击。它们的栖息地不断被购物中心和住宅占领,逐渐消失,同时野火也受到控制,其他植物得以快速生长,势头压过捕蝇草。兴许对苍蝇来说这是个好消息,但对那些欣喜于进化之力的鬼斧神工的人们来说,却是一大遗憾。
大约2800年前,在地中海的撒丁岛上,有些腓尼基人死去时脸上露出神秘而可怕的微笑。研究人员曾怀疑古腓尼基人利用有毒气体让人产生这种奇怪的表情。意大利科学家日前表示,他们终于揭开了腓尼基人“死亡微笑”的谜底——并不是利用有毒气体,而是一种植物成分的药剂。他们还认为,也许有朝一日,这种植物可以具有像肉毒杆菌素一样的美容效用,让人脸上的皱纹减少。
公元前8世纪,古希腊诗人荷马在其著作中创造出“冷笑”(sardonic grin)一词,其中“sardonic”源于“撒丁岛”(Sardinia),指撒丁岛上通过一种药剂让死者脸上产生笑容的杀人仪式。最新研究称,失去自理能力需要人照顾的老年人和犯人被迫喝下这种神秘药物,之后陷入一种幻觉,或从悬崖上跳下摔死,或被活活打死。
数千年来,这种神秘药物究竟为何物一直是个谜,意大利皮埃蒙特东方大学有机化学家吉奥瓦尼·阿彭迪诺(Giovanni Appendino)和同事们日前表示,他们已经揭开了这个谜底——“死亡微笑毒药”的主要成份存在于一种名叫“藏红花色水芹”(hemlock water-dropwort)的植物中。这种开白花的植物长着芹菜一样的根茎,主要分布在撒丁岛的池塘和河流旁。
大约十年前,撒丁岛一位牧羊人自杀身亡,死后脸上留着可怕的微笑。而据调查,他死前吃了藏红花色水芹。这一事件给卡利亚里大学植物学家莫罗·巴莱罗(Mauro Ballero)带来很大启示,于是,他对近几十年来撒丁岛上每一个与水芹类植物有关的死亡事件展开了细致调查。
在最新研究中,巴莱罗和同事详细描述了藏红花色水芹毒素的分子结构,确定它对人体产生何种影响。领导实施这项研究的阿彭迪诺说:“藏红花色水芹中含有较高的毒素,会引起类似于古人描述的死亡微笑的症状,比如面瘫。”
他说:“我们知道,藏红花色水芹含有神经毒素,极有可能是那种令古代腓尼基人‘微笑死亡’的植物。”阿彭迪诺称,撒丁岛毛茛也曾是候选毒物之一,但据史料记载,这种植物并不能生长于潮湿的地方,另外在毒性方面也与史料描述不符,“除此之外,撒丁岛是整个地中海生长藏红花色水芹的唯一地方。”
藏红花色水芹是致命的铁杉家族成员之一,这种植物尤为危险,因为它散发着芳香的气味,根部还有一丝甜味。阿彭迪诺说:“通常情况下,有毒植物略带苦味,或一见到让人避之唯恐不及。藏红花色水芹是我听说的第二种对我们的感官颇具吸引力的有毒植物。人们可能在毫无戒备之下将其吃掉。”他估计,藏红花色水芹或许能证明具有美容功效:“它可以令面部肌肉放松,所以能消除脸上的皱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