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浪环球地理讯 北京时间5月27日消息 据国家地理杂志网站报道,最近日本科学家发现一种微藻类新品种,可能会使人感染,危及生命。
这种名叫Prototheca cutis的新水藻是科学家对一名日本患者的皮肤样本进行分析后发现的,他因接触这种水藻引起感染,身上出现溃疡。研究人员认为,除了南极洲以外,人们可能会在世界各地的土壤和水里发现P. cutis。因为这种微生物的生存能力很强,可在经过消毒的环境下(例如加氯消毒)幸存下来,它们在污水和家庭垃圾里繁衍生息,农村环境对它们的生存更加有利。
这名日本患者已经被成功治愈,他是目前已知的唯一一名P. cutis受害者。但是日本东京帝京大学的医学真菌学家、这项研究的领导者槙村浩一认为,最新发现的这种水藻的行为,可能跟有害的微藻类一样。微藻类是在世界各地的水域里发现的单细胞有机体。
如果真是这样,P. cutis将能进入伤口(例如通过接触受污染的水),使人的胳膊、腿和脸上发炎,甚至产生溃疡。槙村浩一表示,这个过程非常缓慢,有时需要2周或者更长时间才能形成溃疡。他说,有报告称,在牛、鹿、狗和猫身上也见过类似的微藻类感染现象。
在严重情况下,微藻类感染会慢慢演变成具有致命风险的败血症(细菌进入血液)或者脑膜炎(大脑和脊髓周围的组织发炎)。据该研究说,身体虚弱的住院患者经常会出现这种情况。
槙村浩一表示,由于微藻类感染非常罕见,因此这方面的治疗方法并不多。目前只能用抗真菌药物进行治疗。即使水藻不是真菌,但事实证明,抗真菌药物治愈了近59%的严重的微藻类感染患者的疾病。
他表示,那些不治身亡的患者的感染情况更加严重。不过他说,世界上的大部分微藻类“都是无害的”,这种情况使新发现的P. cutis成为一种非常重要和具有吸引力的研究对象。该研究成果发表在5月份的《国际系统与进化微生物学》杂志上。(秋凌)
新浪环球地理讯 北京时间5月17日消息 据国家地理杂志网站报道,这组照片展现了墨西哥湾漏油事故造成的可怕后果。德克萨斯州理工大学环境毒理学家指出,漏油形成的原油球块对野生动植物的生存构成威胁。
照片拍摄于5月8日,一名海滩常客手拿一块被冲到阿拉巴马州多芬岛的凝固石油或者说原油球块。根据路易斯安那州大学为美国国家海洋与大气管理局进行的“主要生物标记物比较”,在多芬岛上发现的原油球块据信由墨西哥湾的大规模漏油事故所致。漏油开始于4月,当时英国石油公司租用的“深海地平线”钻井平台发生爆炸并沉没。
德克萨斯州理工大学环境毒理学家罗纳德·肯德尔表示,原油球块是石油泄漏事故的常见副产品。当海面浮油在海浪影响下聚集成块状,这种粘性物就会形成,随后又被海水冲上岸。肯德尔指出原油球块对野生动物的生存构成威胁。他说:“虽然不会像粘到羽毛或者皮毛上的浮油一样具有毒性或者造成大的危害,但如果吞入体内也同样具有毒性。”
5月10日,清理人员在阿拉巴马州多芬岛的海滩上收集原油球块。原油球块可能由墨西哥湾的漏油形成。美国联邦政府与石油业已联合起来应对墨西哥湾漏油事故,目前已尝试包括派遣水下机器人、使用化学石油分散剂以及圆顶形巨型防泄漏系统等多种方式,以延缓或阻止海底石油泄漏。但迄今为止,应急反应人员仍无法控制泄露。肯德尔说,必须采取一切可能方式清理被冲上海滩以及其他地区的原油球块。
照片拍摄于5月9日,戴手套的清理人员手拿一块被冲上阿拉巴马州海滩的原油球块,宽度为5英寸(约合13厘米)。清理人员将原油球块撕开以进行检验。与液态石油一样,原油球块很难从动物的羽毛和皮毛上清除。不管以何种形态出现,石油都对植物的生存构成威胁。肯德尔说:“石油拥有不利于生物栖息地的物理属性。如果落到草或者海生植物上面,便会导致植物死亡。”
5月5日拍摄于路易斯安那州沿岸,微红色的石油漂浮在墨西哥湾的海面上。肯德尔说,清理人员正使用化学分散剂分解海面浮油,使油滴沉入海水。“鱼类尤其是仔鱼将命丧油滴之手。如果有毒油滴沉入海底,螃蟹和海生蠕虫等底栖生物也将深受其害。”
5月7日拍摄于墨西哥湾南部的福里梅森岛,一名男子手拿装满石油和海水的塑料袋。福里梅森岛是路易斯安那州香德勒群岛的一座岛屿。截至5月13日,“深海地平线”钻井平台仍以每天估计5000桶(21万加仑或者79.5万升)的速度向外泄露石油。根据一项新的独立评估,实际泄露速度至少是这一速度的10倍。
肯德尔表示漏油所能产生的环境影响非常复杂,泄露的石油数量越多,复杂程度也越高。他说:“数量决定毒性强弱,当前墨西哥湾泄露的石油数量非常巨大。”(孝文)
新浪环球地理讯 据美国国家地理杂志网站11日报道,海底是一个多彩的世界,也是一个光怪陆离的世界,不少生物本身就会发出各种颜色的光来。
1.生物荧光
自然产生发光化合物,为乌贼、磷虾、无鳞黑龙虾和深海水母等生物在海下生活创造了有利条件。据最新发表的一篇论文说,尽管一项有关生物荧光的研究最近获得了诺贝尔奖,但是人们对这一现象了解的还非常有限。该论文对近来有关生物荧光的好处、它的进化和动、植物产生发光物质的多种方式进行了论述。该报告发表在7日的《科学》杂志上,据该报告说,生活在海洋里的80%的生物都能产生荧光。
埃迪斯·维德是佛罗里达州海洋研究和保护委员会成员,她说:“开阔海域没有藏身之地,因此很多动物进化出这个本领,白天躲在海洋深处,晚上到被夜幕笼罩的水面觅食。这意味着它们的大部分时间都在黑暗中度过。在这种生存环境下,生物荧光对它们非常有益,例如发现食物和寻找交配对象、挫败食肉动物,或者只是照亮前进的道路。”
2.水母发出光波
科学家认为,黑伞水母(一种深海最常见的水母)发光的理由多种多样。维德说:“如果你不小心撞到它,它身体下方的片状垂悬物会释放出生物荧光粒子,它利用生物荧光分散入侵者的注意力。但是如果你不断干扰它,它就会产生引人入胜的光波。”这种光展秀的目的是吸引它附近的其他动物的注意,这些动物有些可能会靠近水母,并捕食它,给它带来麻烦。
3.水母真实的外表
在这张图片里,黑伞水母呈铁锈一样的橙黄色,并非铁蓝色。大部分发荧光的海洋生物经过进化,会发出蓝色荧光,据科学家推测,这可能是因为蓝光在海水里的传播速度比其他颜色的光更快。维德说:“如果你曾在水下睁开眼睛,你会明白海水就像一个过滤器,它筛选出所有红光、橙色光和绿光。”这意味着发出蓝光会对它们吸引配偶和觅食产生很大帮助。她说:“琵琶鱼拥有一个内置生物荧光诱体,一些动物具有内置‘手电筒’,有助于它们在黑暗中看清周围环境。”
4.从内向外发出荧光
维德表示,这种深海竹珊瑚发出蓝光的原因是个难解之谜。对其他海洋生物来说,Keratoisis flexibilis的生物荧光可能是个警告,这种珊瑚的刺上覆盖着令人讨厌的黏液,科学家认为这种黏液可能有毒。维德表示,跟一些毒蛙的鲜艳颜色一样,“荧光可能是一种警告手段,告诉潜在的入侵者‘不要打扰我,否则会让你好看。’”
5.外表发光
从这张图上可以看到,这个竹珊瑚上尖尖的刺非常显眼。伊迪丝·维德决定通过这项最新研究得到的其他自然光照片,展示人眼中这些发光动物看起来是什么样子,在黑暗的深海,这并不是一项易于完成的任务。她解释说,这是因为大部分彩色摄像机的灵敏度还不够高,无法捕捉到黑暗的深海里那些荧光动物发出的微弱光线。
为了捕捉到竹珊瑚和其他生物体发出的光,维德利用一台高清和超灵敏黑白摄像机进行拍摄。然后她根据光学多道光谱仪进行测量得出的色彩信息,把该摄像机拍摄的画面变成彩色。
6.忽明忽暗
关掉光源后,海洋被囊类动物磷海鞘(Pyrosoma atlanticum)身上发出蓝色光点。据科学家估计,与动物和细菌相比,这种发出荧光的动物至少进行了40次进化。此外,一系列发光化学物质都是夜光生物产生的。维德表示,“我们考虑到眼睛”在动物进化史中“进行了多次进化,但它们都是基于一种化学物质,即视网膜紫质进行的进化”。
事实上海洋生物是以很多不同方式进化出荧光能力,这强调了荧光在深海生存中所起的重要作用。她说:“对很多具有这一特征的生物来说,形成这种能力所面临的选择性压力可能非常高。”(孝文)
新浪环球地理讯 据美国国家地理杂志网站10日报道,墨西哥湾“深水地平线”钻井平台自4月22日沉没以来,原油泄漏速度超过预期。有分析人士认为,这次事故可能超过“埃克森-瓦尔迪兹”号油轮漏油事件,成为美国历史上最为严重的原油泄漏事故。美国当局虽采取了各种措施,但仍未阻止浮油和焦油凝块涌向沿岸各州,一场生态灾难已不可避免。以下是因墨西哥湾原油泄漏事故生存面临威胁的十种动物。
1.蓝鳍金枪鱼
对于蓝鳍金枪鱼来说,“深水地平线”钻井平台泄漏的原油来的尤其不是时候,因为这种鱼类如今正在向墨西哥湾的产卵场活动。据一个追踪千余条蓝鳍金枪鱼活动的自然保护组织称,泄漏原油集中的区域是蓝鳍金枪鱼最主要的繁殖地之一。美国路易斯安那州野生动物与鱼类管理局有鳍鱼项目主管哈利-布兰切特(Harry Blanchet)说,仅仅接触几滴原油,就会对金枪鱼卵及其幼体造成严重危害。如果大金枪鱼吃掉了误食泄漏原油的小金枪鱼,它们自身也面临危险。
2.棕颈鹭
据新奥尔良市奥杜邦动物园的李-舍恩介绍,棕颈鹭应对墨西哥湾溢油事故的能力可能比鹈鹕强,因为它们是螳过浅水而非漂浮在水面,羽毛上粘的浮油应该更少。照片中是一对棕颈鹭领着幼鸟在河边徜徉的镜头。
不过,舍恩表示,美国墨西哥湾沿岸的棕颈鹭仍然处于摄入浮油的危险中,因为它们总是在浅水觅食,在那里,原油可能会越聚越多。虽然棕颈鹭未被列入美国濒危动物名单,但对它们的威胁可能会带来更严重的后果,原因就在于棕颈鹭寿命长,可繁殖能力低。事实上,棕颈鹭已经因人类干扰和栖息地减少数量出现下降。
3.抹香鲸
抹香鲸通常会聚集于照片所示的加勒比海岛国多米尼加附近的繁殖地。抹香鲸是地球上体型最大的齿鲸,被自然保护国际联盟列为“易危动物种类”,即在野外面临着很大的灭绝风险。据得克萨斯州哈特墨西哥湾研究所介绍,有大量抹香鲸生活在密西西比三角洲海岸附近水域。
美国国家海洋与大气管理局称,其中一些可能距离墨西哥湾泄漏原油很近。海洋生物学家、美国国家地理学会常驻探险家西尔维亚-厄尔(Sylvia Earle)称,与海豚一样,当抹香鲸浮出水面呼吸时,皮肤也有可能遭受原油刺激,同时存在吸入和消化原油的风险。
4.环颈鸻
环颈鸻(snowy plover)是一种小型鸟类,经常会在海岸附近活动寻找食物。它们被美国全国奥杜邦协会认为是最易受墨西哥湾泄漏原油伤害的物种之一。环颈鸻不仅面临与泄漏原油直接接触的风险,还有可能因吃了受原油污染的小型无脊椎动物和牡蛎而中毒。
5.牡蛎
环颈鸻并不是唯一会吃可能受原油污染的牡蛎的动物。在美国,供人食用的许多牡蛎来自于墨西哥湾沿岸的养殖场。由于这次原油泄漏事故,路易斯安那州的许多牡蛎养殖场已经关闭。路易斯安那州野生动物与鱼类管理局牡蛎项目主管帕特里克-班克斯(Patrick Banks)说,如果泄漏的原油到达路易斯安那州湿地,可能会对那里的牡蛎养殖场造成致命影响,而且,由于海水升温,即将孵化的牡蛎幼体或许与浮油发生直接接触,从而影响整整一代的甲壳类动物。
6.浮游生物
在显微镜下,取自夏威夷的一滴海水到处是浮游生物——微小的植物、动物和漂浮在海洋的虫卵。海洋生物学家西尔维亚-厄尔在接受美国国家地理网站采访时表示,随着墨西哥湾泄漏的原油扩散面积不断增大,它们可能会对浮游生物构成致命冲击,而许多大型海洋生物都是以浮游生物为食。
厄尔指出,虽然救援人员可以对受原油污染的鸟类和其他上岸的相对大的动物进行清洗和处理,但是,“如何给浮游生物去油呢?”一些专家警告称,墨西哥湾泄漏原油可能会形成一个“死区”,这一大片海洋区域内将缺乏生命,同时让生命力异常顽强的细菌留下来生存的空间。
7.褐鹈鹕
4月30日,在路易斯安那州的布雷顿角岛,一条围油栏漂浮在海上试图阻止墨西哥湾泄漏的原油漂向海岸,在距离褐鹈鹕和其他岸禽类鸟的栖息地不远处的水域形成了一条橙色带。褐鹈鹕是路易斯安那州的州鸟,目前正受到漏油事件的严重威胁,因为它们经常会漂浮在海面上。
这意味着原油会在褐鹈鹕的羽毛上积聚,令其丧失浮力。原油还会令冷水渗透褐鹈鹕像潜水服一样的羽毛,与里面的皮肤发生直接接触,对褐鹈鹕的热调节系统造成危害,令其难以飞到半空中接着潜入水中捕鱼。此外,褐鹈鹕目前正处于筑巢季节,而它们往往选择在浮油碰巧经过的海滩筑巢。
8.海豚
5月1日,在距离路易斯安那州不远处的布雷顿角岛,海豚浮出水面,与此同时,一条围油栏处于墨西哥湾的更远处。据密西西比州格尔夫波特市的海洋哺乳动物研究所主任莫比-索朗基(Moby Solangi)介绍,最多达5000头宽吻海豚可能处于墨西哥湾泄漏原油所经过的路线。小海豚和成年海豚都处于吸入和消化浮油的危险中,因为这种海洋哺乳动物必须浮到水面呼吸。由于十分柔软,海豚的皮肤还有可能遭受浮油的刺激,而吃掉受污染的小鱼,令它们自身也会中毒。
9.海龟
5月初,三十多只死海龟在密西西比州海滩上被发现,包括这只在帕斯克里斯琴镇附近海滩拍到的海龟。研究人员已经搜集了海龟的尸体,试图确定它们是否死于墨西哥湾泄漏的原油。路易斯安那州海洋哺乳动物与海龟救援项目协调员米歇尔-凯莉(Michele Kelley)说,海龟通常会在海面觅食和呼吸,所以,它们处于吸入并消化浮油的危险中。
凯莉指出,海龟还会将一些东西咬在嘴里咀嚼,可能会吃掉大块有毒原油。“深水地平线”钻井平台泄漏原油的粘稠度超过油轮事故中泄漏的成品油。凯莉说:“这是我们所称的‘非同寻常死亡事件’。这种事件当然让人感到忧虑,因为你正在帮助的动物依旧位列美国濒危动物名单上。”
10.燕鸥
一只燕鸥在美国密西西比州格尔夫波特的沙滩上孵蛋。美国自然保护组织“全国奥杜邦协会”表示,密西西比州海岸是美国最大的燕鸥自然栖息地之一。生物学家表示,随着“深水地平线”钻井平台泄漏的原油距离海岸越来越近,在可能受到该事件影响的沿海400种生物中,燕鸥就是其中之一。
新奥尔良市奥杜邦动物园鸟类馆负责人李-舍恩(Lee Schoen)称,燕鸥有可能与浮油发生直接接触。他说“燕鸥的栖息地恰恰在海滩,它们在这些堰洲岛的海岸上筑巢。与其他潜在危险一样,浮油将让燕鸥的巢穴面临极大的威胁。”(秋凌)
4:4月29日,要命的风加速浮油登陆
美国宇航局卫星4月29日拍摄的照片显示,此时的墨西哥湾浮油面积已与波多黎各不相上下。部分原因在于风向改变,导致浮油朝着海岸蛇形移动。当日晚些时候,浮油便会在路易斯安那州“鸟腿”三角洲和障阻沼泽一带进行第一次登陆。一些珍稀物种就生活在这些地区。4月28日,美国海岸警卫队将每天原油泄露估计数量提高4倍,达到21万加仑(约合79.5万升)。
5:5月1日, 清理工作遇到双重麻烦
5月1日的强风带来双重打击,一方面导致海水波浪翻滚,妨碍浮油清理工作,另一方面又吹动浮油进一步逼近路易斯安那州沼泽地。美国宇航局卫星拍摄的照片清楚地展现了这一点。联邦政府和石油业组成的应急反应小组4月30日表示,现在已部署长度超过21.7万英尺(约合6.6142万米)的栏障,以保护那些生态易受破坏的地区。此外,加农炮也已投入使用,用震耳欲聋的炮声防止鸟类进入沿岸地区。
有报告称,除了鸟类外,其他很多沿岸动物也同样面临风险,其中包括水獭、海狸鼠等毛发浓密的动物以及半水栖的啮齿类动物。接触原油后,海豚和鲸鱼会出现皮肤不适。由于经常在水面觅食,海龟也很容易吞下原油。环保人士表示墨西哥湾原油泄露事故发生的时间对海龟尤为不利,此时的它们正进入春季的筑巢期。
6:5月2日,浮油旋动并向东扩散
根据欧洲卫星的侦测,墨西哥湾浮油面积在5月2日进一步扩大,目前还没有任何能够立即奏效的补救方法。同一天,美国总统奥巴马前往路易斯安那州密西西比河三角洲,视察应急反应工作。他指出此次原油泄漏事故有可能成为一场“空前的环境灾难”。
根据当前的估计,“深海地平线”钻井平台泄露的原油数量几个月内便可超过1989年的Exxon Valdez 油轮泄漏事故,当时的原油泄漏数量为1100万加仑(约合4200万升)。与此同时,浮油继续旋动并不断扩张。面对这种情况,一些专家甚至建议向美国东岸海滩发出临时警报。(秋凌)
新浪环球地理讯 北京时间5月5日消息,据美国国家地理杂志网站报道,科学家在秘鲁亚马逊地区发现一种新的水蛭——暴龙水蛭。从开始便让科学家感到困惑的是,这种3英寸(约7厘米)长的吸血动物竟有很大的牙齿,像暴龙一样。
暴龙水蛭使用它的牙齿爬入哺乳动物包括眼睛、尿道、直肠和阴道等孔中。这份研究报告的联合作者、纽约美国博物馆无脊椎动物园馆长马克·西达尔说:“这种新发现水蛭的生殖器相当小。”大多数水蛭的生殖器占它们体长的很大比例,他说:“这是有意义的,因为生殖成功很重要。”但是令科学家困惑的是,这种新发现的水蛭的生殖器只有约半毫米长,比它们的神经索还小,只是大多数水蛭生殖器的十分之一。他说:“我们没有说大牙齿是在做出补偿,但会有这样的想法。”
这种水蛭最早是2007年在秘鲁女孩的鼻子中发现的。当地医生把该标本送给西达尔和他的同事,他们发现这只水蛭和之前发现的水蛭不同。研究两年后,他们发现这种水蛭属于世界各地都能见到的水蛭群,它们都以吸取哺乳动物粘膜为生,这份研究报告发表在《PLoS综合》杂志上。这一关系说明喜哺乳动物的水蛭的共同祖先可能曾经生活在侏罗纪晚期——19960万年到14550万年前,当时陆地聚集一起形成一个大陆,叫盘古大陆。
人们通常会在河流和湖泊中游泳时碰到暴龙水蛭,虽然暴龙水蛭通常不会致人性命,但它能在人体停留数周,可能造成窒息。
具有讽刺意味的是,这种恐怖的水蛭有朝一日可能会拯救我们人类。西达尔和同事在研究水蛭希望开发抗凝血剂疗法,阻止人体内的血液凝结。一个多世纪以来水蛭一直用于各种医学治疗。发现一种新水蛭有助于科学家更好地理解让水蛭唾液变得非常有用的分子。这种可能的罕见水蛭的发现还强调了物种灭绝于“难以置信的威胁”(亚马逊森林采伐)的方式。他说:“正如道格拉斯·亚当斯所说:‘我们希望一个只有熊猫和松树的星球吗?任何物种的灭绝都会让地球变得更冷更孤独。’” (秋凌)
新浪环球地理讯 北京时间4月22日消息,据美国国家地理网站报道,在智利环境恶劣的北部沙漠地区的卡玛罗纳斯谷,人们发现了世界上一些最为古老的木乃伊。根据智利进行的一项新研究,这些木乃伊可能死于砷中毒。木乃伊毛发分析结果显示,卡玛罗纳斯谷的饮用水中含有数量较高的砷,这种致命毒素可能毒死了几百年来一直生活在沿岸的Chinchorro 人。他们至少从7000年前就遭受砷中毒。
研究领导人、智利德塔拉帕卡德阿里卡大学的伯纳多·阿里扎表示:“卡玛罗纳斯谷地区的水源被砷污染,我认为这些古人由于饮用高砷含量的水一直暴露在有毒环境下。” Chinchorro 人并未意识到他们一直在摄入这种无味并且看不见的有毒物质,他们患有皮肤癌、肺癌、膀胱癌、肾癌并遭受因长期暴露在砷环境下导致的其他严重健康问题。
死后,一些砷中毒不幸者的尸体被制成木乃伊,他们的器官被摘除而后填入土和芦苇。大约7000年前,Chinchorro 人便开始对尸体进行木乃伊化处理,是已知第一批懂得这项技术的古人。值得一提的是,Chinchorro人在制作木乃伊时并不考虑社会地位这个因素,除了成年人外,孩子甚至于胎儿都获得这种待遇。
根据阿里扎的推测,胎儿和新生儿尤其容易受到砷中毒影响。在卡玛罗纳斯谷地区发现的年代最为久远的木乃伊便是胎儿和婴儿,高流产率可能促使Chinchorro人对尸体进行木乃伊化处理。砷中毒的威胁并没有因为Chinchorro人的不幸遭遇成为过去。目前,卡玛罗纳斯谷饮用水中的砷含量仍是世界卫生组织认定的安全标准的100倍。阿里扎说砷污染迫使当地居民到别处取水。
卡玛罗纳斯谷气候干旱,此前曾在这里的5个不同地区发现46具古代木乃伊。阿里扎及其同事对这些木乃伊的样本进行了分析。分析结果显示一些木乃伊是在大约公元前1700年后埋葬的,由于干燥的气候被自然保存下来。根据研究发现,十分之九的Chinchorro木乃伊——年代从7000年前到600年前——每克头发中的砷含量超过1微克,如此高的含量足以导致健康问题。在一些地区,饮用水中的砷含量更高。研究发现刊登在最近出版的《考古学杂志》和《微量化学杂志》上。
类似砷这样的金属元素在卡玛罗纳斯谷以及周围火山坡较为常见。这些有毒金属被季节性融雪水冲入河流,而河流正是生活在下游的人的水源。进入人体后,砷不断在头发和指甲中的角蛋白组织堆积。这也就是为什么木乃伊的头发保存了主人生前曾暴露在高含量砷环境下的记录。
阿里扎指出,研究发现同样揭示了哥伦布发现美洲大陆前的古人一些生活情况。一些木乃伊生前曾生活在砷含量相对较低的地区,但木乃伊的砷含量却较高,说明Chinchorro人因结婚等因素四处迁移,最远迁移距离达到60英里(约合100公里)。(孝文)
5. 鼠尾鱼
图中这条鼠尾鱼于1998年首次发现于格陵兰岛附近海域,它看起来表现出目瞪口呆的表情。在此次科考研究中所报告的格陵兰海域新的深海物种中,大多数都是没有商业价值的。但是,研究小组负责人穆勒认为,一些浅水物种和温水物种的流入,已经推动了当地渔业经济。对于格陵兰岛来说,海水变暖并不完全是坏事。
6. 双饵琵琶鱼
此次在格陵兰岛附近海域首次发现的琵琶鱼物种中,还包括了图中的这种双饵琵琶鱼。2009年,这只双饵琵琶鱼捕获于1428米深的深海中。典型的琵琶鱼通常有一条长长的突出物,它们可以通过摆动这种突出种来诱捕其他鱼类。当猎物足够靠近时,琵琶鱼可以将它们一口吞下。研究小组认为,“尽管越来越多的渔民在1500米深的海下取得很大成果。但是,对于格陵兰的深海,至今未有全面的研究。”
7. 安康鱼
看到图中这条鱼,你或许一点食欲都没有。但是,它却被海鲜爱好者称为“安康鱼”。据穆勒的研究称,这个新来的物种却被证明是味道非常鲜美的。尽管安康鱼在格陵兰岛海域非常罕见,但是它们很明显已经开始适应了当地的海水温度。穆勒介绍说,安康鱼非常昂贵、非常受欢迎,因此相对其他新发现的鱼类物种来说,安康鱼将是拥有更大潜在商业价值的物种。
8. 叉齿鱼(Chiasmodon harteli)
Chiasmodon harteli是叉齿鱼的一种。这种鱼能够吞下比它们自身大得多的猎物。它也是此次在格陵兰岛附近海域首次发现的外来物种之一。Chiasmodon harteli是一种深海鱼类。研究团队认为,“在叉齿鱼所生活的深海环境中,可以得出这样一个合理的假想,那就是今天所捕获的任何未知的鱼类物种事实上也是该区域的新物种。”(彬彬)
撰文 · 摄影:韶华 SEAN GALLAGHER
翻译:章元佳
“干旱严重地影响着我们的生活,我们称为‘黑色灾难’——就是没有草。在草原上,我们很害怕这种灾难。” 在内蒙古自治区的中部草原生活了一辈子的农民扎木苏说。
20年前,当草原上传统的游牧生活方式被禁止,取而代之分给农民固定大小的土地时,这种恐惧的情绪就产生了。过去20年,同样的地方政策让人们年复一年、日复一日在同一块土地上放牧,青草在农民和动物的踩踏下渐渐消失。近年来人口增长和经济发展的压力加快了草原环境恶化,沙漠化威胁正步步紧逼中国。
“现在的情况非常严重,我们土地的三分之一正面临着沙漠化的威胁。”七月的北京,一个潮湿闷热的晚上,胡跃高博士坐在他创建的中国农业大学沙漠化研究中心的办公室里,诉说着这个事实。该中心旨在寻找办法应对当前的危机,任务比想象中更艰巨。据估计,中国土地面积的20%(约174万平方公里)已经成为沙漠。仅上世纪90年代,沙漠化土地增加了1.04万平方公里,受其影响的人口约达4亿。
究竟什么是沙漠化?它是指可耕种和(或)可居住土地逐渐转变为沙漠的过程,通常是由人口过剩、水资源管理不当、低效的农耕方法、工业破坏性使用土地及气候变化造成的。这本是自然现象,然而中国在过去五六十年,不顾环境代价大肆发展经济,导致沙漠化程度加剧。
要知道,不管对中国还是全世界来说,沙漠化都不是一个新问题。因未成功应对沙漠化而造成严重后果的例子在历史中比比皆是。公元前12世纪至前 10世纪,巴比伦文明的衰落正处在中东环境干燥和变暖的某个时期,人们认为巴比伦文明的衰落和环境变化密不可分。
“从对过去五六十年做的研究来看,”胡博士说,“降水量未发生多大改变,可能中国北部还增加了一点儿。我们认为问题在于人口增长,同时现代工业和农业都影响着地区的沙漠化。”
在宁夏回族自治区,干燥贫瘠的黄土高原上的农民和内蒙古的牧民有着类似的情绪。人口增长的压力使这个中国最贫穷的省成为遭受沙漠化灾害最严重的地区。
在一篇关于宁夏沙漠化的科学论文中,中国人民大学经济学院的胡霞写道:“沙漠地区最大的人口承载量是每平方公里7 ~ 20人,而宁夏南部山区20年前就达到了平均每平方公里125人……为缓和人口压力,改善农民的生活生产条件,改进农村生态环境,中国政府在上世纪80年代在西北开展了生态移民项目。”
红寺堡是坐落在省会银川南部150公里的偏僻小镇,生态移民项目中的主要城市。10年前,耗资20亿人民币的红寺堡从沙漠的顶端建起,政府为其命名为“红寺堡开发区减贫项目”,20万人从当地山区被陆续安置到这里。
镇上宽阔的大道空空荡荡,似乎没什么生气,镇上的生活节奏也很慢。为躲避沙漠的热浪,居民都不出屋。红寺堡的建成是为了与沙漠化作战,安置沙漠化山区的人们,以便能植树造林,防止水土流失。然而这并不是所有科学家都同意的办法。胡博士说:“关于重新造林,有很多争论。宁夏的年降水量约200至 300毫米。而年降水量在300至400毫米以下时,树木的灌溉率是相当低的。即使10年后,树仍长不大。在这样的条件下,植树不可能解决沙漠化问题。”
总体看来,红寺堡的居民对搬迁还是积极的,尤其是那些从贫困山区搬来的农民。虽然红寺堡仍面临许多挑战,但成千上万在这里开始新生活的居民乐观地憧憬着未来。
“这个镇子现在还不完善,依照目前的发展来看,几年后这里会很好。”在镇中心开着一家餐馆的马女士说。春天,当风吹过纵横交错的街道,周边沙漠被刮起的沙尘笼罩了整个镇子。“三月开始刮风,”马女士叹了一口气,“刮风的时候,真的什么也看不到。每年都一样。”
每年春天,来自中国北部沙漠的沙尘暴开始入侵,在向东迁移的过程中,会时常降落在首都北京,将整个城市包裹在它那奇异的黄色光线之中。近年来,沙尘暴已经造访过朝鲜半岛、日本、中国台湾,甚至到过美国的西海岸。
在内蒙古,耕地变得越来越干旱和贫瘠。20年前,新的“土地合同政策”有效地阻止了农民的游牧活动,并分给他们属于自己的土地。“在过去50 年,我们把草原一步步变为耕地,”拥有草原管理学硕士学位的胡博士说,“我们在部分草原上开发了城市和工业,通常是在高质量的草原上做,同时饲养更多的牲畜。于是人口增加了,动物牧群的数量也增加了。草原面积越来越少,每只牲畜可食用的草地也越来越少。渐渐地,变化就这样发生了。”
在红寺堡西几百公里处,一个不太显眼的建筑紧挨在腾格里沙漠中一座悬崖状沙丘旁。它是沙坡头沙漠研究中心,许多专家在此进行沙漠控制的研究,联合国于1994年将其列入“全球500个环境保护中心”之一。
(《华夏地理》2010年4月号)
撰文:芭芭拉 · 金索尔沃 BARBARA KINGSOLVER
翻译:王晓波
清晨,我送女儿顺着自家的农场小道走去坐校车的时候,总会留意路边的小小奇迹。不论出现在哪里,它们总是映照着水的魔力:被缀着的露水压弯的蛛网像一串水晶项链,毛色如烟雨的苍鹭从河岸上飞起。在一个动人心魄的早晨,成群的青蛙大驾光临,有好几十只。它们从我们脚前的草丛中跃出,肚皮白白的,跳动行进的身影划成弧形,就好像下起了一场青蛙雨。这场面似乎昭示着一个新的水世纪正拉开序幕。另一天里,我们遇上一只鳄龟,裹着它那原始的橄榄色重甲。一般说来这是种安住于池塘的生灵,但某种说不清的雄心驱使它爬上我家的碎石路,把这几天的阴雨连绵当做了迁出农场的护照。
从我家的低洼土地上翻腾流过的那条不知名的小溪,让我们着迷不已。在迁来阿巴拉契亚南部地区之前,我们在亚利桑那州住过多年,在那里,像这样一条常流的清溪已经够格申请自然保护区了。该州赖以闻名的大峡谷,时刻提醒着人们水能够雕琢地貌——它斩断岩石就像切开一枚桃子,留下深达千米的大沟壑,石色的渐变延伸至无穷。那里的城市运作起来就像太空站,要从遥远的河流或地下含水层把点点滴滴的清水运送过来。但人类啊,生来就惯于把用水当作天经地义的事,所以亚利桑那的城市广场上仍有潺潺的喷泉,农夫也还种着过于耗水的作物。从多雨的外地迁来养老的人们浇灌着绿茵茵的草坪,模仿自己留在身后的家园的绿野。然而真相正蚕食着所有的美好幻想,如今大漠里的居民几个月也等不到一场雨,眼看着仙人掌也收紧了腰围,园子里滴答的水龙头边挤满争抢宝贵点滴的走鹃。水就是生命。它是孕育出生命始祖的原液,是世界搏动的血脉,与我们的存亡休戚相关。它是占据人体三分之二的成分,正如世界的版图有三分之二是大洋;我们的生命体液是盐性的,和海水一样。因为那本就是我们的源头。
即便我们在享用母亲水源时心安理得,但其实人类在骨子里仍然明白,水才是主宰。我们建立的文明植根于海岸和大河的流域。我们最深的恐惧是来自水的威胁,怕获赐太少——或者太多。近些年我们令地球的平均气温提高了0.74摄氏度,这个数字听起来殊不足道,但以下的词汇却非如此:洪水,干旱,飓风,海平面上升,大坝决堤。水就是气候的“面孔”,看得见摸得着,因此能反映气候变化。降雨模式的改变使有的地方遭旱,有的地方受涝。大自然宣讲着一堂严酷的物理课:热空气比冷空气携带的水分子更多。
造成了什么样的结果,在从路易斯安那到菲律宾的满目疮痍的海岸线上一目了然:海面上方的过热空气酿成了一场场超级风暴,有着耸人听闻的破坏力。在干燥地区,同样的物理定律加剧着蒸发和旱情,比如澳大利亚墨累-达令河流域那干土飞扬的农场。在喜马拉雅山的峰巅,以融水给养广大人口的冰川正在缩减。我在自家小道上碰见的鳄龟也许正在寻找避难的土壤。去年夏天带来连场洪水,番茄挂在枝头烂掉,农户们已是连续三年靠救济过活了。十年来,我们遭遇的特大暴雨比以往任何时候都多,往往一天下来已是洪流恣肆,冲倒庄稼和电线杆,还有在泡烂的土地中扎不住根的大橡树。“灾害”这个词似乎失去了意义。恶劣的天气重演太多次之后,灾难便成了我们的常态。
我们脚下的世界怎会说变就变呢?我们所知的一切都以它的节律为根基:水会从头顶冰雪的高山里流下来,雨露和烈日会在适当的季节抵达。人类最初形成语言,肯定就是为了向孩子们解释这些恒常不变的事物吧。我们现在怎么跟自己的孩子说?说“可靠”的日子已经被雨冲走了,或者渴死了吗?当地球提高嗓音疾呼的时候,我们有侧耳去听吗?
离开我所居住的湿润洼地,来到千里之外的下皮乌拉谷,地形如一只巨碗,灌满了形成于全新世的沙,滴水难寻。占地3.6万平方公里的皮乌拉沙漠从秘鲁西北部海岸一直延亘到厄瓜多尔南部,养育着许多奇形怪状的特有物种。对于该生态区的描述只有“干燥”和“更加干燥”,而位于其南缘的下皮乌拉则绝对无愧于“最干燥”的头衔。从1月到3月,这里或许能得到二三十毫米的降雨,这还要看厄尔尼诺大人的心情——司机载着我在皮乌拉河的干硬河床上颠簸时如是说。 “有的年头还一滴雨都没有呢”。我们一连几个小时驶过结着白痂的田地,那是被灌溉作业毁掉的土壤。之后又驶进强光刺眼的山谷,那里的生存环境只有稀稀落落却根系极深的牧豆树才受得了。它们算得上是自然界中最能耐旱的树种了,而神奇的是,居然也有零星的人类家园分布在此。
他们是“经济避难者”,寻找着不须花钱去买的土地。在下皮乌拉,他们找到了,然而住在这里是要付出其他代价的,连脆弱的旱地也付出了自己的代价,因为人们为了柴禾见树就砍,令沙漠化加剧。吸引我到这里采访的是一个独创性的还林项目。秘鲁的自然保护者与非政府组织“小母牛国际”联手,带领当地民众养羊,羊会吃掉牧豆树富含蛋白质的豆荚,再通过粪便把种子散播到整片沙漠。一位年轻的母亲待在用树枝搭成的遮荫棚下,把破旧的锅子架在羊粪火上,示范怎样让羊奶凝固成奶酪。但她平常难得找出时间挤奶,因为这一带的妇女每天光是打水就要步行大约八个小时。
她们的丈夫正在附近挖一口井,用手铲挖,用一个胶合板做的模子灌混凝土,一寸一寸地固定井壁,用一架手工拼装的结实曲柄把人送下井底,再运上一桶桶的沙子。十来个心存希望的男人头戴脏兮兮的草帽,闪开身让我上前看他们的劳动成果,挖出的沙子干燥得像尘土,堆成了山,仍不见有水的迹象。我朝那个黑洞洞里望了一眼,然后转过身走上了沙堆,来掩藏我很不职业的泪眼。我想象不出这需要怎样的毅力,不知这些饱受苦楚的人们还会坚持多久,直到受够缺水的厄运,迁徙到别处去。
五年后的今天,他们仍在地下深处挖着干燥的沙土,苦苦对抗自己的命运,就像地球上人类生活的缩影。没有别处可去了。在撒哈拉以南的非洲,40% 的家庭距离最近水源的路程都在半小时以上,而且越离越远。澳大利亚的农户无法跟着雨水走了,因为雨云总体向南移动,落进海里去了。准备产卵的大马哈鱼在洄游的路上遇到了水坝,是无法另行觅路的。全人类为了渡过水的难关而拼搏,押上一切赌注。
从孩提时起我就听说,从井底向上望可以看到星星,即便大白天也看得见。亚里士多德曾在著作中谈论此事,狄更斯也讲过。在许多个漆黑的夜晚,一小片圆圆的天空上缀满星辰的幻想曾让我觉得欣慰。但只有一个问题:这是假的。西方文明毫不急于摒弃这个民间传说,千百年来的天文学家大都信以为真,然而当其中少数几人最终想到要验其真伪的时候,只凭简单的观察就让坐井观星的幻想破灭了。
(《华夏地理》2010年4月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