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支美国研究小组日前宣布,他们在喜马拉雅山人造洞穴内发现27具人类遗骸,距今1500年,其中很多骨骼上都有肉被剔掉的痕迹。这一发现揭示出喜马拉雅山地区此前未知的一种死亡仪式。由于洞穴极不稳定加之还要征服陡峭的悬崖,遗骸只能依靠专业登山家进洞取回。
1.登山高手上阵
登山高手上阵(图片来源:Cory Richards)
2010年,尼泊尔莫斯坦地区,经验丰富的登山家皮特·雅丹斯手拿头骨缓缓下降,另一个头骨就在不远处。这些头骨是在一个遭到严重侵蚀的悬崖洞穴内发现的。
2.生死循环
生死循环(图片来源:Cory Richards)
美国西密歇根州大学生物考古学家杰奎琳·伊格正对人类遗骸进行编目。这些遗骸是2010年在尼泊尔莫斯坦山宗村上方的洞穴内发现的。据研究人员推测,1000多年前,这些尸体曾被安放在宽大的木架上。由于1000多年的风吹雨打,骨骼和木架在登山家进入洞穴时早已经面目全非。除了人类遗骸外,研究人员还发现了一些羊、牛和马的遗骸,可能是献给死者的祭品。
3.洞穴之内
洞穴之内(图片来源:Cory Richards)
山宗村上方的洞穴内,登山家马特·塞加尔小心翼翼地拿起遗骸。古人可能借助露出地面的岩层和梯子进入洞穴。由于漫长的岁月侵蚀,洞穴只有专业登山家才有可能顺利进入,例如塞加尔和研究小组的领导人雅丹斯。值得一提的是,雅丹斯曾多次登上珠穆朗玛峰。他在一份新闻稿中指出:“有关洞穴何时以及由谁开凿的线索正在我们眼前消失。我们发现的这个洞穴坟墓面临巨大威胁。它坐落于脆弱的岩脉中,过去就曾发生过塌方。也许下一个雨季,这个洞穴就将不复存在。”
4.红岩
红岩(图片来源:Cory Richards)
尼泊尔上莫斯坦地区德拉克玛村上方的一个古代洞穴,与发现人类遗骸的洞穴非常相似。人类学家马克·图林表示,新发现的遗骸说明古人曾生活在偏远的悬崖上,与世隔绝的地理位置可能是吸引他们的一个重要原因。图林是剑桥大学数字喜马拉雅山计划的负责人,他说:“虽然现在的僧侣在寺院清修,但我们谈论的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也就是在寺院出现前的时代。”
5.专家讨论
专家讨论(图片来源:Cory Richards)
生物考古学家杰奎琳(友)和考古学家马克·奥尔登德弗正就一个颚骨展开讨论。颚骨是在尼泊尔莫斯坦洞穴坟墓内发现的。奥尔登德弗和他的研究小组认为,剔除肉并将遗骸葬在洞内的做法可能就是一座此前未知的桥梁,连接其他两种已知的死亡仪式——西藏的天葬和琐罗亚斯德教的葬礼。琐罗亚斯德教教徒会剔除死者身上的肉并用这些肉喂食动物。(孝文)
"不会变老"的燕鸥
1973年,黑头发、精力充沛的尼斯比特在美国科德海角沿岸的岩石边,给一只小燕鸥戴上脚环。30多年后,尼斯比特已经头发灰白、满脸皱纹、关节疼痛;他的燕鸥于29岁时死去,这也是有记录的燕鸥最长寿命,尽管它已相当于一个百岁老人,但却没有任何衰老的外部迹象。
有些动物只会长大,不会变老,直至死亡它们的身体都同年轻时一样,燕鸥就是个例子,它们甚至连生理机能都不会减退。“找到预防老化的方法并逆转老化过程,是老年医学领域的圣杯。”尼斯比特说,海鸟已经提供了一些线索,我们希望能循着线索找到明确答案,使人类有一天也能将时光之箭前行的脚步按下暂停。
技术进步:延长了老化过程?
根据美国疾病控制预防中心的数据,2007年出生的美国人平均寿命将达到77.9岁。而仅在一个世纪前,人类的寿命还只有49.2岁,技术进步已经明显改变了人类的老化过程。而根据德国马克斯·普朗克研究院人口统计研究所生物学家安妮特·鲍迪斯克的研究,医学技术进步却增加了人类对老化后果的体验,因为以前能活到更高龄的人数很少,死于老年的人口比例比现代工业社会要低很多。
净水、疫苗、更好的生活条件,不仅极大降低了婴幼儿和青少年死亡率,也延长了人类寿命。鲍迪斯克说,老化仅仅是个年龄增加的过程,所有的动植物都会长大成熟,而人类和其它生物如燕鸥之间的最大区别就是,不断成熟的过程对不同物种的死亡风险所造成的影响不同。
鲍迪斯克在发表于2月14日《生态与进化趋势》上的研究论文中称,他们建立了数学模型,绘制了多种动物的死亡风险曲线,发现各有各的独特形状,甚至不同的人群之间也有不同的死亡风险曲线。
总的来看,人类死亡风险曲线有点像个不对称的U型:婴儿时期死亡风险相对较高,青春期和青年期下降,此后随着年龄再次增加;某些动物如淡水水螅,整个生命中死亡风险保持不变;而燕鸥的死亡风险却随年龄增加而明显降低,这好像是违反直觉的:一只更老的燕鸥似乎比一只年轻的燕鸥死亡的可能性更低。
“我的29岁的燕鸥还能生育,”尼斯比特说。这只迄今存活寿命最长的燕鸥产下了最健康的后代,也确实比其它更年轻的燕鸥更容易生存。
两个关键:端粒和自由基
对于细胞为何以及如何衰老、死亡,目前有两种主流解释。
一种认为,所有的细胞染色体都有一个端粒,年轻细胞的端粒很长,但在不断复制的过程中会逐渐变短,当端粒太短时,细胞就会死亡,正像制作影印时裁下的边缘,如果一页印本裁下了太多单词,就会无法阅读。而对于燕鸥来说,其细胞端粒相比同样大小的其它动物而言变短速度要慢得多,而且燕鸥的端粒酶能对切短的端粒进行补充。大部分动物在出生后不久,端粒酶就失去功能,但燕鸥的端粒酶在整个生命期间都能保持活性。每个物种的端粒损失率都不同,科学家目前仍在对各种动植物进行探索,以找出影响端粒长度的因素。
另一种主流解释是,老化过程是由于细胞中新陈代谢产生的损害的累积。身体分解食物获取能量的过程和持续燃烧过程非常相似,就像壁炉里很小的火焰也会放出少量的污染一样,在体内,这种“污染物”成为自由基,会对细胞造成很大伤害。
生命选择:延长还是加固?
燕鸥并不是唯一的“不老”动物,很多动物在长期的生命过程中也好像喝了“青春泉”,只显出极少的衰老迹象,比如一些其它的海鸟、短吻鳄、鳄鱼和某些乌龟。而医学进步虽然已经延长了人类的寿命,却未能阻止老化的侵袭。
尽管科学界对造成老化的原因尚无统一看法,但目前已在着力预防老化的副作用,比如最具争议的一项做法是“热量限制长寿法”,只消耗正常卡路里数量的75%,再加上些补充营养,以此来躲避老化。这不仅仅是一种流行时尚,也有许多证据支持。而且,这种策略降低了一种名为胰岛素样生长因子1(IGF1)的水平。今年2月16日《科学—转化医学》上的一篇研究论文指出,由于某种基因变异导致体内产生的IGF1比正常数量少得多的人,不会罹患老化所致的癌症或糖尿病,而且他们变老的迹象也少得多。
动物变老而不显出衰老迹象,能产生更多强壮的后代,这在持续繁殖中更具优势。自然选择让繁殖实现了最优化,而不是老化。但另一方面,动物繁衍了后代,就需要增加生活空间,给有限的资源供给带来压力,因此老化死亡的父母能让子孙受益。当有机体不再接到成长的信号,它就能将能量保留下来,储存作资源,南加利福尼亚大学老年医学专家沃特·朗格说,动物将能量用于保护机制,而不是用来延长生命。死亡不可避免,通过研究老年动物为何还能保持强壮,也许有一天,人类能让老化过程也达到最优化。(常丽君)
科学网(kexue.com)讯 3月3日消息,1991年就已被发现的冰人奥兹(Oetzi the iceman),至今其真实身份依旧是个谜。即使他只是一具无名尸体,但是他却是研究远古人类的一项重要依据。近日,荷兰两名艺术家将冰人奥兹"当年"的模样重新展现在了世人面前。
荷兰两名艺术家将冰人奥兹"当年"的模样重新展现在了世人面前
荷兰艺术家亚方斯和阿德丽通过3D成像技术和法医学原理模拟出了冰人奥兹的原型
荷兰艺术家亚方斯(Alfons)和阿德丽(Adrie Kennis)通过3D成像技术和法医学原理模拟出了冰人奥兹的原型。据两位艺术家介绍,由于无法确定冰人奥兹的眼睛究竟是何种颜色,他们只能暂用棕色代替。
目前,冰人奥兹原型陈列在意大利蒂罗尔(Tyrol)南部的波尔查诺(Archaeology)历史博物馆,他的干瘪遗骸也被放置在一起一并展出。从照片上看,他的原型很逼真,一点都不象是5000多年前的古人类。
冰人奥兹是考古学家们了解史前人类生活的重要依据
据科学网(kexue.com)了解,冰人奥兹是在1991年9月奥意边境附近的阿尔卑斯山东部发掘出来的,发现者是一对旅游的德国夫妇。旅游中的奥兹峡谷给了他们起名的灵感,于是冰人便被赋予了奥兹之名。
据考古学家介绍,冰人奥兹死于46岁,属于非自然性死亡。研究显示,奥兹或许是死于箭伤,又或许是被锤子敲打致死。不过,大部分的考古专家都认为奥兹是死于箭伤。
据专家推测,奥兹可能是拔出箭头时,弄破了动脉血管,从而造成了大量失血,正巧当时奥兹的心脏病发作,无力阻止血液流失,最终走向了死亡。考古学家表示,也不排除他在拔箭之前因伤口恶化而死。
奥兹或许是死于箭伤
冰人奥兹是考古学家们了解史前人类生活的重要依据。通过分析,研究者可以得出当时人类的衣食状况。另外,法医的鉴定结果显示,奥兹的身高大约是1.59米,患有严重的关节炎,并且受肠道疾病的困扰,他的肠部可能含有大量的寄生虫。
冰人奥兹究竟被谁所杀,考古学家认为当时奥兹是携带着弓箭和斧头与敌对部落的猎人发生了冲突,由于他年岁已高,最终导致了悲惨的下场。
(科学网-kexue.com 水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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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不久的人机大战,以计算机沃森的完胜而告终,这让近年来许多科学家都在关注的一个问题显得更加重要:随着人类生活环境的变化,特别是人类对自己发明出来的高科技的依赖度越来越高,人脑会发生什么样的变化?是变聪明了还是变傻了?
大多数人相信,随着人类的发展,人类的大脑会越来越聪明。许多父母都有这种体验,他们的孩子在电脑或打电子游戏方面似乎比他们更有天赋,不管多么复杂的程序或游戏,孩子们掌握起来都要比他们得心应手。
这一结论似乎还在人类考古学中找到了依据。人类的前身古猿大约生活在500万年前—150万年前之间,脑量不到450毫升,智人生活在大约30万年前~5万年前之间,脑量已达到1350~1400毫升,与今天的人没有多大差别。这好像说明人脑容量越来越大,人脑也进化得越来越聪明了。
但是最新的一项研究又得出了相反的结论:人类大脑在过去2万年不断缩小,脑量由1500毫升,下跌至1350毫升,减少的大脑足有网球大小。这是否又意味着人类愈来愈愚蠢?
一些科学家用智商作为评判智力的标准,结论是人类的确越来越聪明。新西兰科学家詹姆斯·弗林研究了21个国家几十年来智商测试的结果后发现,人类的智商一直呈上升趋势,平均每10年提高3分。这种趋势后来以他的名字命名,被称为“弗林效应”。
此后弗林又对这一结果进行了深入的研究,仔细比较了每种类型智商,如语言智商、数字智商和视觉空间智商等的变化趋势,结果发现各国人口中智商增 加最显著的部分都集中在视觉空间智商上。他认为,现代社会对人们解决抽象问题的能力提出了越来越高的要求,因此人类这方面的智商发展较快。同样,由于电 视、电脑、汽车操作技能的提高促使人们视觉空间技巧的发展,因而下一代更为重视发展此方面的技能。
但是对于人类大脑在过去2万年不断缩小又怎么解释呢?美国密苏里大学认知科学家大卫·吉里做了一项研究,结果显示,当人口密度低时,人类头骨会扩大;但当某个地区的人口由稀少转为稠密时,头骨尺寸就会缩小。他指出,人类社会越趋向复杂,人们可以专注发展所长,不用兼顾多样技能,所以脑部一些功能退化,令脑部缩小,但这并不意味着人类较祖先愚笨。
但有些科学家认为,我们人类智力长期以来并没有什么发展,只是知识结构变化了。打个比喻:人脑的结构犹如一台电脑的硬件,知识结构相当于电脑的 软件,现代人与古代人的不同,并不是硬件不同,而是软件的更新。我们似乎感觉比古人懂得多了,其实古人在某些方面比我们懂得多。有科学家曾考察了一些土著人的智力情况,很小的孩子就能知道上百种草药的用途和名称。
还有一些科学家认为,即使就知识而言,我们似乎比古人懂得多了,但这并不能表示我们比古人更聪明。前人的很多聪明才智都已经物化在各种机器上 了,这些机器为我们提供了很多便利条件,但也使我们在很多方面变成傻瓜了。比如,如果离开了计算器,还有多少人会开平方呢?如果离开了电脑与电视,我们大多数人是否会感觉自己变成傻子呢?
人脑到底是变聪明了还是变笨了?这一争论还在继续。大部分科学家的观点是:随着人类的发展,人类的大脑应该是向着高级进化的。(林泉)
科学网(kexue.com)讯 2月24日消息,脊椎疾病已成为生活中常见疾病,令不少人痛苦不已。然而,剑桥大学的科学家目前发现,早在400万年前人类祖先已有脊椎方面的疾病。
据国外媒体报道,现代人存在脊椎上的疾病是由于长时间观看电视等一些不好的习惯导致的,而在远古时期,人类为何存在脊椎疾病,依旧是众说纷纭。
剑桥大学的科学家目前发现,早在400万年前人类祖先已有脊椎方面的疾病
剑桥大学的阿斯尔(Asier Gomez-Olivencia)博士通过分析50万年前远古人类的骸骨发现,其存在严重脊椎问题。这名45岁的男性远古人隶属于海德堡人种,他的遗骸是在西班牙北部的阿塔普尔卡(Atapuerca)的遗址中发现的,该遗址保存有24个古人类骸骨。
据阿斯尔博士介绍,这名男性远古人的脊椎至少有3处滑脱,这让脊椎间产生了摩擦,直接导致了脊椎间的错位,这种痛苦是相当难以承受的。专家分析,这类脊椎问题或许是由老年时过度劳作所致,但也不排除外伤的可能。另外,他的骨盆也有轻微的变形,这可能也是脊椎错位引发的。
据科学网(kexue.com)了解,海德堡人已能直立行走,并且开始形成小型迁移社群,他们主要靠捕食马和鹿为生。这名男性远古人患上如此严重的脊椎疾病,肯定是无法狩猎的。然而,他却活到了45岁的高龄,这说明在那时人类之间已学会同情和帮助别人。同时,女性也同样遭受着伤痛。海德堡女人骨盆的大小和形状显示,她们在分娩时承受着相当巨大的痛苦,并且可能会有生命危险。
另外,埃塞俄比亚的阿瓦什山谷(Awash Valley)发现的古猿"露西"也证明了这一说法。据专家介绍,直立行走的"露西"身长不到3英尺(约0.914米),在他的脊椎检测中也发现了类似疾病。专家表示,这可能是由攀登、战斗等造成的。
(科学网-kexue.com 水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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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度加尔各答热浪滚滚的街道中挤满了行人、商贩和标志性的大使牌出租车。这座城市有1600万人口, 同时每天还有更多人从小镇涌入。1975年时,全世界只有3座人口过千万的城市,如今这样的大城市已达21座,多数位于发展中国家。全球大部分新生人口都出现在这些国家的市区
英国 夜幕下的伦敦灯火通明, 仿佛一座火光熠熠的大熔炉。在燃煤驱动的工业革命中, 伦敦发展为世界最大都市。这场革命导致地球人口急速增长。富裕国家人均消耗的资源比穷国高出许多倍,但随着全球收入上涨,高消耗可能将比人口增长对地球造成更大压力
西班牙 巴塞罗那的锡克教节日集会上,印度移民济济一堂,这类移民为欧洲低迷的生育率注入发展动力。全球人口能否稳定,取决于世界各地年轻妇女在生育上做出的决定。调查表明,妇女接受的教育程度越高,可能生育的后代数量就越少
撰文:罗伯特 · 孔齐希 ROBERT KUNZIG
翻译:陈昊
1677年的一个秋日,在荷兰代尔夫特,布商安东尼·范·列文虎克(据说曾担任画家约翰内斯·维米尔作品《天文学家》和《地理学家》中的长发模特)突然停止与妻子正在进行的动作,冲向工作台。列文虎克以布匹为业,但热情却在于显微镜学。他已经与第一任妻子育有五个子女(虽然其中四个早夭),因此制造后代不在他的考虑范围内。如他后来写给伦敦皇家学院的信中所说,“不过五六秒之后,”他已经在通过小小的放大镜观察取于自己身体的那保质期短暂的样本。镜片只有水滴那么大,却可把物体放大数百倍。这台仪器是列文虎克亲手制作,在当时属于无可匹敌的利器。彼时伦敦学界仍在试图证明列文虎克之前发表的一种言论的真伪——他说一滴湖水,甚至一滴法国葡萄酒中,生活着数百万肉眼不可见的微生物。如今,他又有了更微妙的发现:人类精液中也有微生物。“一粒沙子大小的精液中,”他写道,“有时存在上千个(微生物)。”列文虎克像珠宝商一样,把镜片扣在眼睛上,观看自己生产出的微生物甩着长尾巴游来窜去。可以想象阳光透过窗格洒在他出神面孔上的样子,就像维米尔画中那般。在此对他妻子的遭遇深表同情。
打那之后,列文虎克有些着魔。尽管小小窥镜使他有幸接触前所未见的微观世界,但他却把大量时间都花在了观察精子上。颇为令人讶异的是,某天,他从一条鳕鱼身上提取了精液,正是在这一样本的启发下,几乎是在偶然之间,他开始估算地球上到底有多少人。
当时的人们对此都没有概念,也很少开展人口统计。列文虎克先估计荷兰人口为100万上下,然后,利用地图和一点球面几何学知识,他计算出地球表面有人类居住的区域面积是荷兰的13385倍。当时的荷兰人口已颇为密集,很难想象世界各地都像荷兰这般拥挤,所以,列文虎克得意地总结道,地球上的人口不会超过133.85亿——与一条鳕鱼体内的1500亿个精子相比,这实在是个小数目。种群生物学家乔尔·科恩在其著作《地球能养活多少人?》中写道,列文虎克鼓舞人心的小小运算可能是企图以量化方式回答这一问题的首次尝试。而与17世纪时相比,这一问题现在更是迫在眉睫。但是,如今的答案已远不是当初那样鼓舞人心。
当今历史学家估算,在列文虎克的时代,地球上只有5亿左右的人类。那时候,经过几千年的缓慢增长,人口刚开始进入迅速膨胀阶段。150年后,另一位科学家宣告发现人类卵细胞,当时的世界人口已经翻倍,超过10亿。又过了100年,1930年前后,数量又翻了一倍,达到20亿。从那以后,世界人口一直以令人瞠目的速度飞增。20世纪之前,还无人得以在有生之年见证人类数量翻倍,但如今,已经有人亲身经历过“×3”的过程。据联合国人口司称,2011年下半年某时,人类家族将扩充至70亿个成员。
虽然这场爆炸式的增长势头正逐渐趋缓,但离结束还远得很。现在人类寿命得到延长,而且,尽管与前代人相比,如今妇女生育子女的数量减少,但现在全球大量妇女(18亿)进入生育年龄,因此,至少在几十年的时间里,世界人口仍会持续增长。2050年,总数可能达到105亿,也可能停留在80亿——差距取决于每名妇女多生还是少生一个孩子。联合国人口统计学家采取中庸路线,作为他们的最佳估计值:当下他们预测2050年之前——也就是2045年,世界人口可能将达到90亿。最终数据究竟是多少,还得取决于每对夫妻在从事人类最亲密行为期间所做的抉择——也就是列文虎克为了科学事业而草率中断的那项行为。
人口仍在以每年800万的速度增长,势必引起人们警惕。当今地球,地下水位下降,土壤受侵蚀,冰川融化,鱼类逐渐灭亡,每天都有近10亿人忍受饥荒。几十年后,可能会多出20亿张吃饭的嘴,多数来自贫穷国家。将多出数十亿抱有脱贫愿望与权利的人,如果他们重蹈发达国家的覆辙——砍伐森林、焚烧碳和油、随意施用化肥和农药,那么他们同样会对地球自然资源造成巨大压力。究竟该如何采取对策?人口警报早已拉响多年,得知这一消息或许能让我们略感欣慰。法国人口统计学家埃尔韦·勒布拉说,从一开始,人口统计学就笼罩在末世恐慌的情绪中。奠定该领域基石的部分论文发表于列文虎克的发现之后仅几年的时间内,作者是威廉·配第爵士,英国皇家学会的创始人之一。他估算出,等到《圣经》中所说的最终审判日(预期将发生于约2000年内),世界人口将翻六番。到那时,人口将超过200亿——配第认为,地球无力养活数目如此之巨的人类。“于是,如《圣经》所预言,必将发生战争、杀戮等等。”配第写道。
勒布拉提出,随着关于世界末日的宗教预言势力消减,人口增长本身带来一种类似末日审判的替代机制。“它把古人对末日的恐惧甚至希冀具象化。”他写道。1798年,英国牧师兼经济学家托马斯·马尔萨斯公开阐明了自己的人口定律:人口增长必定超过食物供给,直至战争、疾病和饥荒降临,减少人口。事实证明,马尔萨斯写下此话时,最后一批足以对世界人口造成重创的瘟疫已经结束。历史学家认为,14世纪的黑死病之后,世界人口就再也没有减少过。
马尔萨斯宣称世界人口不会继续飞增,但此言发表之后的二百年中,趋势恰恰朝着与其言论相反的方向发展。这一过程始于我们如今所称的发达国家,那时,这些国家仍处于发展中。玉米、土豆等来自新大陆的农作物得到推广,再加上化学肥料的应用,欧洲得以消除饥荒。起初,不断扩张的城市成为疾病滋生的温床,但从19世纪中期往后,开始出现下水系统,把人类排泄物与饮用水分开,之后再对水源进行过滤和消毒,因此大大减少了霍乱和伤寒的传播。
同样是在1798年,也就是马尔萨斯发表论调悲观的宣传册的那一年,他的同胞爱德华·詹纳把一种天花疫苗公诸于世——是一系列疫苗和抗生素中最早也是最重要的一种。这些药物,再加上更优良的营养条件与卫生环境,导致正在经历工业化的国家人均寿命翻了一倍,从35岁延长到今天的77岁。只有极端乖僻的人才会把这种形势视为悲观:“医学的发展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斯坦福大学种群生物学家保罗·埃利希1968年写道。
埃利希的著作《人口爆炸》使他成为当代马尔萨斯学派中最富盛名的成员。20世纪70年代,埃利希预言道,“数亿人民将饥饿而亡”,并且做什么都为时已晚。“人口增长这颗恶性肿瘤……必须切除,”埃利希写道,“自愿方式行不通,就采取强制措施。”此言一出,美国的命运岌岌可危。虽然语言辛辣,或者说,正是由于其语言辛辣,这部作品得以成为畅销书,就像当年马尔萨斯的著作一样。而且,这一言论同样被证明只是一枚炸不响的哑巴弹。当时,结合高产种籽、灌溉技术、农药和肥料的农业革命已经开始,导致粮食产量翻倍。如今仍有许多人营养不良,但大规模的饥荒已十分少见。
但有一点埃利希说对了,那就是,随着医学拯救众生,人口必将飞增。二战后,在世界卫生组织和联合国儿童基金会等机构的援助下,发展中国家迅速注入了一股预防医疗力量。青霉素、天花疫苗、滴滴涕(尽管后来引发争议,但仍拯救了数百万疟疾患者的性命)等,转瞬间通通登场。印度的人均寿命从1952年的38岁增长到现在的64岁,中国则从41岁延长到73岁。发展中国家有数百万人本有可能在幼年夭折,如今他们都活了下来,并有了自己的后代。这就是人口暴增蔓延全球的原因——因为众多将死之人被救活了。而且,妇女一度保持高生育率。在18世纪的欧洲或者20世纪早期的亚洲,每名妇女平均生育6个子女,但实际上其后代仅取代了她和配偶的位置,因为多数孩子都活不到成年。婴幼儿死亡率下降后,夫妻们最终会减少生育后代的数量——但这一转变通常需要经历至少一代人的努力。当今发达国家,每名妇女平均生育2.1个孩子的生育率可保持人口恒定;而在发展中国家,要达到收支平衡的状态,“更替生育率”则要更高些。出生率与死亡率渐趋平衡的过程中,人口已然暴增。
人口统计学家把这一两段式的进化过程称作人口转型。各个国家在其各自不同的历史阶段经历这一转变,这是人类发展进程中的一个标志性事件:一个国家若完成这一变迁,就等于从自然手中争取到了至少一部分生杀大权。全球人口暴增是种无法避免的副作用,其作用如此强烈,以至于某些人怀疑人类文明能否抵抗得住。但实际上,当埃利希拉响警报时,人口增长率已经达到顶峰。到20世纪70年代早期,世界各地的生育率已开始以前所未料的速度骤降。从那时起,人口增长率已下降超过40%。
生育率下降的现象如今正席卷全球。在不同国家,这一现象始于不同时期。法国属于最早的一批。17世纪中期,路易十四宫廷中的贵族妇女可充分享受性事,但同时生育子女不超过两个,她们依靠的办法与列文虎克从事研究时采取的方法相同:体外射精,也叫性交中止。各村庄的教区文书记录中显示,18世纪晚期,这一风潮已传播至农民阶级。19世纪末,在缺乏现代避孕手段的情况下,法国的生育率已降至每名妇女3个孩子。法国人口研究所的吉勒·皮松说道,改革的关键不在于避孕手段,而在于观念的改变。启蒙运动以前,“生育后代的数量由上帝决定,人们无法想象自己也能掌握决策权。”
其他西方国家最终赶上法国的势头,二战开始时,欧洲部分地区和美国的生育率已下降至接近更替水平。然后,经历了突然涌起的“婴儿潮”之后,又出现一场锐减,让人口统计学家们措手不及。他们原以为,在某种本能的驱使下,妇女们会维持足够的生育量,以保证物种的延续,但实际情况是,越来越多的发达国家生育率降至更替水平以下。20世纪90年代后期,欧洲生育率下降至1.4。“据我所知,妇女压根不关心物种更替之事。”乔尔·科恩说。
婴儿潮过后会给国家带来两种重大经济效应。首先是“人口红利”——几十年的时间里,婴儿潮中出生的人口壮大劳动者行列,需靠人供养的老幼人口也相对较少,因此有大量余钱可作他用,人民生活幸福美满。随后,第二种效应开始出现:婴儿潮中出生的人口开始进入退休年龄。人们原以为可长期维持的人口发展秩序,却成了一场被迫终止的狂欢。美国有关社会保障制度的争论日益激烈,去年,法国为推迟退休年龄发生罢工,这些现象都反映了发达国家普遍存在的一个问题:如何供养老龄化的人口。“2050年的时候,工作人口创造的财富足以支付退休人员的养老金吗?”位于海牙的荷兰跨学科人口研究所负责人弗兰斯·维勒肯斯自问自答道:“答案是否定的。”
工业化国家历经几代人的时间,生育率才下降到更替水平或更低,而当这一转变开始在其他地区发生时,其发展速度则快得多,让人口统计学家们惊讶不已。中国人口占世界五分之一,尽管数量仍在增长,但已低于更替生育率,并且已经维持这一水平将进20年,这在一定程度上得益于1979年开始实行的独生子女政策。就在不久前的1965年,每名中国妇女仍平均生育6个孩子,而现在只有1.5个左右。在伊斯兰政权的支持下,伊朗的生育率自20世纪80年代初期以来,下降幅度已超过70%。同一时期内,信奉天主教的民主制巴西妇女生育率降低一半。“我们仍未弄清,为何在如此之多的社会、文化和宗教群体中,生育率下降得如此之快。简直让人摸不着头脑。”联合国人口司负责人阿尼亚·兹洛特尼克说。
“此刻,虽然仍存在高生育率的问题,但实际上这一现象只发生在世界16%的人口中,大多数都在非洲。”兹洛特尼克说。撒哈拉以南地区的生育率仍然高达每名妇女5个子女,而在尼日尔,这一数量达到7个。但另一方面,该地区有17个国家的人均寿命不超过50岁,并且刚开始进入人口转型期。然而在世界多数国家,家庭规模已骤然缩减。联合国预计,2030年世界人口生育率将达到更替水平。“总体来看,世界人口正朝着非爆炸型的方向发展——这是个好消息。”兹洛特尼克说。
而坏消息是,现在距2030年只有20年的时间,而到时候,有史以来数量最庞大的一代青少年将步入生育年龄。即使这些妇女每人只生育2个后代,二三十年的时间内,人口仍将在其自身发展势头的驱使下飞增。人类是否已经大难临头?抑或是,那时的人们将学会以人道的、不毁坏环境的方式生活?不论如何,有一点确定无疑:到那时,近六分之一的人类将来自印度。
长久以来,我一直在脑中理解人口激增的现象,直到几年前德里一个炎热的夜晚,我才真正对此有了切身体会……当时气温已过华氏100度(约40摄氏度),空气中烟尘弥漫。街道中到处是人,一片生机勃勃。吃饭的人、洗澡的人、睡觉的人、走亲访友的人、争执吵闹的人、尖声叫喊的人、把手伸进出租车窗乞讨的人、大小便的人、挂在公车外的人……满眼所见全是人。——保罗·埃利希
1966年埃利希搭出租车造访时,印度约有5亿人口,而如今已是12亿。德里的人口增长速度尤其快,随着人群从小镇与村庄涌入不断扩张的棚户区,德里的人口已达约2200万人。去年6月初的一天,在这座酷热难耐的城市中,能够洗去尘垢的夏季风还没有到来,空气中弥漫着拉贾斯坦邦沙漠吹来的尘埃,不可计数的建筑工地上扬起的漫天尘土更是令其雪上加霜。新辟出的高速公路把人流引至规划混乱的都市,牛车占用了快车道。搭载四人的摩托车成群结队而过,女人们的头巾如旗帜般翻飞,怀抱中的孩童摇摇欲坠。三轮摩托如大黄蜂般披着黑黄相间的外衣嗡鸣而过,本限载两人的狭小车厢却塞了十几个人。拥滞不前的车流中,断肢的叫花子和孱弱的幼童大声乞讨。今日蓬勃发展的德里已与埃利希造访时大不相同,但另一方面,又似乎并没有太大改变。
旧德里的街道混乱交错、人群密集,城区边缘坐落着洛克纳亚克医院。每天早上,人流从大门涌入,聚集在医院大厅中。“见到这种景象,谁能不为印度的人口问题感到忧心?”外科医生昌丹·博塔姆利说道。这天下午,他正努力穿过人群,前往自己工作的输精管结扎门诊部。“人口是我们面临的最大问题。”博塔姆利摘下门诊部大门上的挂锁,进入狭小的手术室。
屋内,两个男人平躺在手术台上,睾丸从绿色床单的孔洞中露出。天花板上的吊扇把中央空调的冷气吹送至房间各个角落。
印度控制人口的运动已经开展了将近60年,而博塔姆利正奋斗在这场战争的最前线。1952年,就在脱离英国独立后的第五年,印度成为世界上第一个制定人口政策的国家。从那时起,政府屡次设定野心勃勃的目标——又屡次失之千里。2000年采取的国家政策号召国民在2010年达到2.1的更替生育率。至少再过十年,这一目标都难以实现。根据联合国保守估计,2050年印度人口将超过16亿。“必然出现的结果是,2030年,印度人口将超过中国。”非政府组织印度人口基金会前负责人A.R。南达说,“除非发生大灾难,核事故之类的,否则这一事实无法改变。”
电芬兰赫尔辛基大学和西贝柳斯音乐学院研究人员的一项最新研究成果表明,人类的音乐天赋具有很强的遗传性。
当地媒体23日报道说,芬兰研究人员选择来自31个芬兰家族的400名音乐家、业余爱好者和未受过音乐训练的人为研究对象,通过听觉构建能力测试、西肖尔音高分辨和时间辨别测试等评估受试者的音乐才能。此外,研究人员还采集了12岁以上受试者的血样。
结果发现,在芬兰音乐世家的音乐才能中,约有50%可解释为基因因素。研究人员说,这是首次在分子遗传学层面揭示音乐天赋的遗传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