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偑斯
在一个泛娱乐化时代,我们却满怀“喜剧的忧伤”:舞台剧,影视剧,乃至小品相声,诸多形态的喜剧似乎并没有得到与时代相称的发展,能长久留在人们心里的代表性作品少之又少;同时,人们对喜剧佳作又充满期待,内心满足的会心一笑,抑制不住的开怀大笑,充满智慧的“高级的笑”,似乎都已成为往昔的美好记忆。
问题的症结在哪里?喜剧观念、舞台技巧还是艺术教育?如何理解“喜剧精神”?消遣、释放还是寻求解脱?今天,对这些基础性问题的重新思考,也许孕育着喜剧发展的生机和未来。
陈佩斯,早年以出演春晚小品受到全国观众的喜爱,曾一度淡出大众视野的他,在岁月的沉淀中,追溯传统喜剧的古老渊源,寻索喜剧与人心的深度契合。眼前,这位重新站在舞台前端的喜剧人,思考的深度和灵光与他艺术印象的滑稽幽默构成了如此之大的张力,也正因为这种张力,让人对中国喜剧“高级的笑”重新鼓起信心。
喜剧精神
不妥协、有智慧地走出困境
编辑:我发现几乎所有形态的喜剧你都曾涉足,像二子系列电影、春晚小品、电视短片、电视剧、话剧,包括去年参演歌剧《蝙蝠》,客串梨园戏《董生与李氏》等等。喜剧对你最大的吸引力在哪里?
陈佩斯:喜剧是最接近人的,它直接表现生命的欲求。所有的喜剧都从人类的欲望开始,一个生命有活气,才有欲望,欲望实际上就是一个“生”的概念。悲剧则是通过生命被桎梏、被压抑、被折磨、被屈辱等被动和死亡来表现对死亡的悲悯和哀怜,来达到一种宗教的解脱感,求得一种被人尊重的地位,这是悲剧的方法。悲剧一定要摧毁,才能体现出悲情。喜剧不是直接描述悲情和渲染悲情,而是在悲情之上建立一个新的东西。
编辑:喜剧的方式可以理解为一种人生态度吗?
陈佩斯:喜剧,古称“滑稽”,本身就是一种态度。按我的理解,“稽”由“禾”、“尤”、“人”、“日”构成,“尤”是“犬”,“日”是变体,意为沼泽。前有狼,旁有禾,后有沼泽,人在其中茫茫然,往哪走?无处可去,就是困境。滑由“水”和“骨”构成,像洗排骨一样,骨头是滑的,但又是硬的。有态度、不妥协,同时又能度过这个困难,这就是滑稽的会意。
韩群凤受审。痛定思痛,我们期盼国家能在体制上进行更多的探索。
核心提示:东莞母亲溺毙脑瘫儿案出现如此一边倒求情的局面,更加凸显出其悲剧性。悲剧之为悲剧,就在于其吊诡性:当事人并非恶人,他们善良、慈爱,勇于担当,却得到最残酷的回报,因为爱,因为善良,所以走向毁灭。生活难道如此荒谬?或者,面对荒谬生活,人类如何找寻意义?
韩群凤1973年生于东莞寮步,曾是当地某银行的职员。夫妻恩爱,买了房买了车。1998年,韩群凤生下了一对双胞胎儿子。孩子出生后几个月,两个儿子即被诊断出脑瘫,日后生活将不能自理。从此,噩梦降临,韩群凤夫妇走上了漫漫求医路,一步步沦为“医奴”。12年后,2010年11月20日,韩群凤写下遗书,趁丈夫外出之时,在浴缸溺死两个儿子,随后服下“乐果”等农药自杀,被发现后送往医院抢救,几天后醒来。
因为爱,所以毁灭
今年6月2日,此案在东莞第一人民法院开庭一审,社会各界予以广泛关注。韩的丈夫向法院递交了求情书,寮步镇西溪村上千名村民签名、按手印支持。一些公益团体也组织了相当数量的各界人士签名,吁请法院从轻判决。据东莞一家网络媒体的调查显示,有98%的网友希望轻判韩群凤。
韩群凤的爱心,韩群凤的坚强,超逾常人。多少年来,奔波治疗,虽然屡屡无效,甚至多次受骗,亲友们劝她放弃,韩群凤总是那句话:“全世界都可以看轻我的儿子,可我还是坚信,总有一天,我可以让我的儿子走路出现在大家面前!”据韩的姐姐介绍,她对小孩的照顾达到了十分夸张的程度:不让小孩喝白开水,都是用上好的芝麻熬成糊喂给孩子喝,帮孩子煲汤,也不用店面上包装好的药材,而是自己到中药店里抓原材料,自己蒸熟晒干,再用来煲汤。韩群凤只有1.5米多,而且很瘦,可每次都非要亲自抱起两个儿子,帮儿子洗澡、喂饭,而后还得整晚整晚地陪着两儿子睡觉,担心他们在睡觉的时候不小心摔着。
可是,十余年的艰辛付出,奇迹并没有出现,反而每况愈下。到2010年,两个病儿都出现了肌肉萎缩症状,生命机能愈发衰竭。“工作没了,钱也没了,儿子也没了,我没希望了。”韩群凤最终崩溃。
我老了,谁来照顾他们?
对韩群凤,人们固然可以说她心胸不够广阔,缺乏乐观主义精神,没有看到祖国蒸蒸日上的大好形势等,但是我们应该反思我们社会的心理辅导工作不到位。据说,在国外,人们看心理医生就像看感冒发烧一样。在2010年11月的那几天,很可能,韩群凤的精神确实出现了一些异常。所以,如果心理辅导、政治思想工作到位的话,可能在当时确实可以阻止悲剧的发生。有关部门也顺应民意,确认她当时处于抑郁症状态,为限制刑事责任能力人,因而轻判理由充分。有律师也已作出预测,说韩群凤可能会被判10年左右有期徒刑。
然而,一个让文明人惊异、而让我们麻木的事实就是,韩群凤十余年来,含辛茹苦,花费上百万之巨,靠的都是自己的力量、家庭的力量,我们这个公有制的社会几乎没有给予他们什么资助。是他们不缺钱吗?当然不是。在小孩刚发病的那几年,他们夫妇的工资加起来也只有两千多元。后来,她辞工专职照料两个孩子,经济状况更差。
韩群凤长期不去给儿子办理残疾人证,以便领取救济金,固然是因为她始终心怀希望,不愿接受儿子是残疾人的事实,但更重要的原因,我们每个人都心知肚明,这就是那点救济金相对于庞大的医疗费用,不过是杯水车薪,没有实质性的帮助。据当地民政部门介绍,韩群凤家的情况月均能享受200元补助,节日还能收到200-500元的慰问金。
事件曝光后,有很多脑瘫儿妈妈对韩群凤表示同情、理解。有位妈妈说:“出现人伦悲剧的根源,我觉得最主要的就是治疗费用的高昂。我给孩子上了多种保险,但是因为这个病治疗时间长、花费大,所有保险都不给报销,基本上是全由个人负担。”
沉重的治疗费用令人崩溃,还有更让人绝望的。6月2日的审判中,陪审员问:“杀死小孩是对于前景担忧,还是家庭负担?”韩的回答:“担心两个小孩前途,他们越来越重,走路都成问题,但是我年纪越来越大。”
呜呼痛哉!我老了,谁来照顾他们的下半辈子?儿童福利院?湖南祁东县、贵州镇远县、湖南隆回县…… 福利院与有关部门,与人贩子勾结的贩婴案件,让人心寒齿冷。
来自广州的脑瘫儿妈妈沈女士已48岁,她向记者表达了愿望:如果有完善的收养机构,“我们这些父母就会有盼头了。至少我们知道,在我们扛不动的时候,会有人把我们的孩子接过去”。
当韩群凤为孩子的前途担忧的时候,相信她也想到了这一点。可是,最终带领儿子走上了绝路。搜索新闻,韩群凤这样的父母竟然不在少数:2007年,江苏一位母亲捂死了自己20岁的脑瘫女儿;2009年,深圳一位母亲携脑瘫儿跳湖自杀;2010年,贵州一位父亲杀死长期患病的女儿后自尽……难怪,据权威数据,我国脑瘫患者总数已达600余万,且每年新增4万余例。
这些带领儿女走上绝路的父母,不是冷血杀手,不是偏执狂,不是避害趋利,恰恰相反,他们是因为爱太重。
帕斯卡尔说,人就是一根芦苇,但至少,韩群凤不是芦苇,她是一根坚强的树枝。但是,再坚强的树枝,没有母体给予的有力支持,也会枯败,轻易就被风吹雨打去。
3月11日的地震,是日本历史上保留记录的最高震级,在世界上排第五位。一天多时间里,人们通过广播、视频,见证了灾难的惨烈,也震撼于日本人在大灾难面前表现出的秩序和冷静。有几条微博是这样写的:
“东京街头尽是步行回家的人群,仿佛数百万人都一起走上了街头,但都自动列队默默前行,秩序井然,毫无喧哗,我在开车,路上塞车,但也毫无喇叭声,眼前的一切,仿佛一个场面巨大的无声电影。”
“几百人在广场避震完毕,整个过程,无一人抽烟,服务员在跑,拿来一切:毯子,热水,饼干,所有男人帮助女人,跑回大楼为女人拿东西。接来电线放收音机,3个小时后,人散,地上没有一片垃圾,一点也没有。”
有人说,灾难面前的社会组织能力和社会默契程度,反映一个国家的内在实力,的确如此。但这样一种从容不迫有条不紊,并不是天上掉下来的,而是一个自然灾难不断的民族,经历过一代代人的积累,悲剧意识已经内化为民族性格,并且将这种悲剧意识转化成为了精益求精、一丝不苟的精神和物质准备的必然结果。抵御这样的灾难,日本人已经做了最大的准备:
日本的建筑指标都非常高,建筑设计师要是擅自降低了抗震水准,还没等建筑物出事,人就已经被关进了监狱里。
从学校到公司,日本的抗震演练是家常便饭。在日本的公司给每名职员都配备一个救生箱,里面从饼干到清水,从挖土的手套到保暖的雨衣应有尽有,而且每两年更换一次,就藏在职员们的桌子下面。如果楼倒了没有死,等待救援的时候就用得上它。
即使居家,安全预备也很充分。在日本,家里的高柜子都会安装固定装置以防止倒塌和砸伤人,书柜和衣柜一般在顶端都有将其固定在墙上的设施。绝对不在床头放重的东西,再有就是随时看好家里哪些是容易出现三角地带的地方,这样如果大地震到来的时候,可以临时躲避。比如说在蹲下后还可以高于自己的桌子、沙发,等等。
所谓有备无患,并不是天生的才能,而是一代代传承下来的后天养成的素质和训练。
由于灾难不断,日本人对未知世界有着深深的敬畏,以及深重的悲观主义色彩。而这种悲剧性格自然而然的另一面,是日本文化中对转瞬即逝的美好有深切的感情,外化成他们的民族精神,就是一切都必须精益求精,把自己的责任尽到最大。
只有当对人、对事的责任尽到最大了,剩下非人力所能为的事情,最后才交给上天,交给命运。这种国民心态让他们在大灾难面前也能保持尊严,保持从容与理性。
船上约70名偷渡客多来自中东地区,在澳圣诞岛被巨大海浪抛向崖壁撞粉碎,40余人获救
15日,载70人偷渡船在圣诞岛遇险,岛上居民准备援助。
偷渡船被巨大的海浪抛向崖壁。
视频截图显示,船上的乘客攀在漂浮物上。
15日清晨,一艘载有约70人的木船在澳大利亚西北部海域遭遇恶劣天气,在15米高的巨浪下,闻讯赶来的岸上居民眼睁睁看着这艘木船撞上崖壁摔得粉碎。据澳大利亚媒体报道,船上70人都是试图偷渡到澳洲寻求避难者。目前此起事故已造成至少27人遇难,其中包括妇女儿童。
海面传来尖叫声
这条出事的偷渡船有17米长,船上载有大约70名难民。15日早上,这条船在圣诞岛附近海域遭遇恶劣的天气,并在早上7点左右在该岛北端的飞鱼湾撞崖后破裂沉没。
目击者称,起初偷渡船只是被海浪推到靠近崖壁的地方。一名住在圣诞岛的女性居民说,清晨6点左右,她听到尖叫声。
当她来到海边悬崖下时,看到一条船正在被巨大的海浪推向崖壁,而船上装满了人。据悉,事发时当地海浪最高达15米。
另一名居民米克·塔森说,这条难民船就在距离他200米远的地方触礁并裂成碎片。他说:“我看到许多东西从海面漂过,有的可能是人,但当时在下雨、雾气蒙蒙,我不知道那是不是遇难者的遗体。”
圣诞岛居民佛斯特说,海浪在剧烈冲击崖壁时的情形就像是一台洗衣机正在运作一样。他认为这条船在黎明前开到飞鱼湾时可能已经失去了动力,剧烈的海浪将船推向了崖壁。
澳出动军舰救援
在难民船船体破裂后,澳大利亚海军出动充气艇救起了部分幸存者。
当地议会的一名工作人员表示,海军必须带着幸存者绕行约6公里,才能从岛另一端海水较为平静的地方上岸。澳大利亚代总理斯万证实说,一艘军舰和一艘海关船只正在进行搜救。
澳大利亚海关表示,截至15日下午,已经有41人获救,另外还有1名男性难民自己游到了岸边。救援人员从船残骸中找到了27具遇难者遗体。
幸存者为两伊公民
圣诞岛议员伊斯迈尔说,船上的乘客看起来大部分都是中东人。一名医生证实说,大部分幸存者是伊拉克和伊朗公民。
总部位于墨尔本的难民资源中心官员库尔表示,幸存者是伊朗和伊拉克的库尔德人。他说,这条难民船在当天凌晨3点左右就在圣诞岛附近水域遇上了恶劣天气。据悉,这条没有命名的船从印尼出发后便失去了踪影。直到15日才在圣诞岛附近出现。圣诞岛属于澳大利亚海外领地,位于澳大利亚西北1400公里处,距印尼爪哇岛只有360公里。(马晶)
■应对
澳总理立即结束休假
以亲自监督沉船事件进展
圣诞岛地方政府表示,这艘难民船在抵达圣诞岛水域前没有被发现。事故发生后,澳总理吉拉德立即宣布提前结束休假,以处理这一灾难事件。
事发时,澳大利亚总理吉拉德正在休假。她15日下午宣布,将提前结束休假回到总理岗位,以亲自监督这一事件进展。
“这是一次悲剧性的事件,需要一些时间才能全面了解发生了什么,”吉拉德说,“政府目前关注的重点和绝对首要的任务是救援和伤者的治疗。”
西澳大利亚州州政府表示,该州能够动用的资源都随时待命准备投入救援。2架澳大利亚皇家飞行医疗服务中心的飞机15日下午载着2名医生、2名护士离开珀斯,前往圣诞岛参与救援。该医疗服务中心表示,该中心所属的医院也已经做好准备,以在接下来几天中接收伤员,并提供“最高水平的援助”。
西澳大利亚州警方发言人表示,15日晚,调查人员、法医和遇难者身份辨认人员等也将前往圣诞岛。(马晶)
■目击
小孩攀在木片上尖叫喊救命
由于崖高浪急,赶来救援的岛上居民只能眼睁睁看着乘船者被海浪吞没
一名岛上居民说,他看到遇险偷渡船时,船基本上快翻了,“很多人攀挂在侧翻的船上,一名妇女还紧紧抱着一个小孩子。”这名居民说,之后不久,船就被海浪抛向五六米高的空中并撞上崖壁裂成碎片。
在发现遇险船后,岛上居民立即自发组织救援,但在恶劣天气和巨大海浪之下,他们只能眼睁睁看着一些乘船者被海浪吞没。在难民船遇险后,岛上居民迅速用电话互相通知,数百名居民自发爬上了沉船上方的悬崖,并向落水难民投掷救生衣、绳子和其他漂浮物。但巨大的海浪使居民们无法靠近遇险者,他们只能绝望地看着许多难民被海浪吞没。一名居民说:“我们无法下去救起他们,崖壁有8米高。”
圣诞岛教师斯蒂芬森说,从这里也不可能游到岸上,而许多落水难民只是被海水推向尖利的礁石。圣诞岛议员伊斯迈尔说:“这非常可怕,我看着人们在眼前死去,却没有办法可以救他们。”他说:“他们中有婴儿,有3到4岁的孩子,他们攀在漂浮的木片上,尖叫着、救命、救命、救命,我们把救生衣丢向他们,但是他们中许多人甚至没办法游到几米外去抓住救生衣。海浪不断袭来,冲击着一切,看着小孩子遭遇这些,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伊斯迈尔说:“不管是什么肤色或种族,看到像这样的情况,我们都一起努力救援,这是我们作为公民的责任。但我们已经尽了最大努力,如果我们当时跳进水里,只能是送死。”(马晶)
■声音
“这是悲伤的一天”
在野党负责移民问题的议员莫里森说,此次难民船沉没的悲剧是“最糟糕的担心变成了现实”。
莫里森拒绝就15日的事件评论政府的难民政策,他说,“15日是悲伤的一天,不是进行政策讨论和分析的日子”。莫里森说:“这是一场可怕的人道主义悲剧,这条船上的那些男人、女人和孩子的生命像我们自己的生命一样宝贵,我们对他们的逝去表示哀悼。”
但澳大利亚难民行动联盟组织官员林道尔则批评说,澳大利亚政府应当为此次事件承担责任。他说:“如果澳大利亚政府愿意接纳难民,那么偷渡的难民就会少得多。”
澳大利亚曾于上世纪80年代和90年代初期,分别从伊朗和伊拉克接收过一些库尔德难民,目前澳大利亚大约生活着1.5万名库尔德难民。
工党政府自2007年11月上台后,对偷渡难民采取了较为宽容的政策,很少将偷渡难民遣返回国,结果导致越来越多的难民偷渡来澳。澳移民部的报告显示,今年以来,已经有126艘难民船偷渡澳大利亚,有2971名难民被安置在圣诞岛拘留中心。(马晶)